“你要先从灵魂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朱桢沉声：“你知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吗？再不收敛，就会摔个粉碎骨！”

““狡兔得而猎犬烹，鸟尽而弩藏”么？”蓝玉嘶声，满嘴的苦涩。

“……”蓝玉心说这还用问吗？

“所以回去先看书，自己看不懂就找个先生讲给你听。”朱桢沉声：“我前半句自《德经》，后半句是《礼记》上的，你让人把这两本书好好读给你听，什么时候听懂了，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本王已经讲过了，先读书养，懂了知

“境变了？”蓝玉吃惊的看着朱桢，显然是真的没意识到。

“意识到了……”蓝玉悚然，不知不觉了一脑门白汗。“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知耻而后勇啊，笨！”朱桢提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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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朱桢看到蓝玉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桀骜不驯，这才为他指迷津：“知耻之后要知止。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

“呃……”蓝玉有些傻。这些字他都懂，但连起来啥意思，就不太明白了。

这是朱桢万万无法接受的。这些年他跟明军将士在一起摸爬打，早就建立了厚的，他不能坐看这支堪比汉唐的无敌军，就此走上坡路。

“那卑职该怎么办？”蓝玉泪汪汪的抬起，哪还有半分骄狂模样？

“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你说你不完谁完？”朱桢便教训他：“为什么能久的将领都是儒将？因为他们懂了“知止不殆，可以久”的理，并能力行。”

“你既然知这句话，那就该明白此乃定律，不因为你的功劳多大，皇上对你多好而转移。”朱桢沉声：“它总会起作用的，只是程度不同。有杯酒释兵权的温柔派，也有屠尽异姓王的辣手派。”

“是吗，那太好了，求王爷一定帮忙！”蓝玉便趴在床上一个劲儿的磕，连声：“我一定都听王爷的，你让我啥我啥。”

蓝玉案共计株连了一万五千余人，全都是大明军中的首脑和骨。直接断掉了明军的传承，摧毁了这支无敌之师的战斗力。

其实朱桢本不愿跟蓝玉说这么多，但不把这厮的坏苗压住，他往后会变本加厉，甚至图谋不轨，结果都被扒来填上草，在全国巡回展览，最后送到四川他女婿那里保。

在史书上，让后人耻笑的。”

“就看你这浮躁，什么时候能磨掉了。”朱桢淡淡：“改不好我是不会再用你的，省得你再害人害己。当然，你这辈也就甭想甩掉耻辱的衔了。”

“什么？”蓝玉这时候又变得异常锐，激动的抓着朱桢的手，问：“王爷的意思是，你能帮我把封号改回来？”

“你不知！”朱桢却加重语气：“你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境已经变了！”

蓝玉一个激灵，仰望着朱桢：“卑职要怎么？”

他自己倒是死不足惜，可他连累的人实在太多了，包括自己、三哥还有五哥的岳父，以及傅友德这样的模范将领，都会被卷蓝玉案中，惨遭横死。更不用说面那些侯爵，还有不计其数的中低层将领了。

“这有何难？就算帮你修改铁券，也不是办不到。”朱桢吊足了蓝玉的胃。

“对。”朱桢严肃：“从前你嚣张跋扈，都还好说，因为北元未灭，朝廷要用你之，所以也得容忍你的缺陷。现在北元灭了，什么瓦剌兀良哈的危险也都解除了，朝廷在可见的未来里，都不会再打大仗了。你的没有用武之地了，却变本加厉的嚣张跋扈，还指望别人对你容忍到什么时候？”

“是，我知。”蓝玉忙。

“你不说，本王也知你的答案。”朱桢加重语气：“现在你意识到自己错得多离谱了吧？”

“那得多久？”蓝玉苦着脸。

顿一，他幽幽问：“你觉得我父皇属于哪一派？”

虽然不能把责任全都推到蓝玉上，但蓝玉绝对是武将集团团灭的导火索，朱桢无论如何都得把他的火苗掐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