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坛？”朱棣吃惊问：“你们酿了多少啊？岛上的需求这么大吗？”

“岛上的那些牧民庶族，可喝不着这么好的酒。”沈六娘答：“这是卖给丽那帮王公大臣的。”

“卖给那帮穷馊的啥？”朱棣对丽最大的印象，就是穷。那小盘小碗的，他喵的国宴标准都吃不饱。“卖给江南的狗大才能赚大钱吧？”

“王爷说得是。”沈六娘笑笑：“不过我们卖酒给他们，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难还是为了草？”朱棣笑。

“王爷还真说着了，就是为了草。但不是普通的草，而是牧草。”沈六娘正经答：“我们卖酒给他们，他们用紫苜蓿和黑麦草换。”

“这样啊。”朱棣恍然：“俺就说以你沈六娘的生意经，不至于此。”

“岛上的牧草不够用吗，还得让别人帮你们？”张玉好奇问，他在草原那么多年，从没听说牧草还需要买的。

“原先是够用的，但后来我们照王爷的指示，从游牧改成了固定放牧，这样同样的草场，可以多养活好几倍的牲。”沈六娘答：“但这样一来，不仅需要的人手成倍增加，牧草也不够用了。人好说，这些年源源不断有犯人放过来，足够用了。但牧草的话，这地只有一层，想多也不来，我就跟李成桂、郑梦周商量着，让他们帮忙牧草，我们可以用粮和别的他们需要的东西换。”

“一开始他们还换粮来着，结果发现我们岛上的耽罗烧好喝之后，就只要这一样了。”沈六娘接着：“反正我们是没差，而且用酒换牧草更划算。”

“真他妈的反动。”朱桢不知什么时候也现在后院，啐一：“朱门酒臭，路有冻死骨。”

“王爷说得是。丽多山地少，人稠缺粮，这帮王公却不买粮只要酒，确实是不老百姓死活。”沈六娘忙轻声：“所以每年都有大量的丽百姓逃到岛上来，我们能收留都收留了。不过岛上现在人已经超过十万了，实在力有不逮了。”

“没事，多的人你给我往云南送，那边缺人。”朱桢把手一挥。

“好嘞。”沈六娘兴的应一声。

“我可算明白为啥岛上一年能来那么多牲了。”朱棣对老六：“这么好的法，嘛不在大宁推广？”

“谁给他们牧草去？”朱桢摇：“传统放牧就好。”

“是啊王爷，牧草虽然说是草，但也得正经打理，而且还侵占耕地……”沈六娘也。言外之意国可不能这么搞，不然苦的都是自己百姓。

“明白了。”朱棣一就透：“那就只能苦一苦丽百姓，骂名让阿桂来背吧。”

“没事，他本来就已经被丽人骂成曹了。”沈六娘掩笑。

两人陪着老四用过牢饭，准备离开时，沈六娘才轻声禀报：“王爷，你那个儿求见。”

“哦，你说我们家阿桂呀。”朱桢毫不意外：“他消息灵通啊。”

“他在岛上有联络官，所以第一时间就知王爷要驾到了。”沈六娘答：“就赶往这赶，估计明天就到。”

“行，本王也好些年没见我的好大儿了，那就等等他。”朱桢答应了，然后笑问：“你跟他熟了吗？”

“五十好几的人了，我叫姑姑，好恶心啊。”沈六娘掉了一地疙瘩：“也不别人愿不愿意听。”

“哈哈哈，这不怪他。”朱桢不禁大笑：“本王当初给他写信说，你是我的姊姊，他当然得你叫姑姑了。”

“王爷还护犊。”沈六娘莞尔。

第一八章 好大儿

第二天，思父心切的李成桂就赶到了耽罗岛。

与他同来的还有丽右布政使金涛，察使郑梦周，以及刚上任的都指挥使冯诚。

冯诚在云南吃了败仗，被朱老板降为千，在军前罪立功。后来定边之战是他英勇杀敌，算是洗刷了耻辱。

不过话说回来，在百战百胜的大明军中，有了战败的污，一般就甭指望再有之日了。

但冯诚是宋国公的公，自然属于不一般的况，所以这才没两年，就又当上指挥使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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