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殿，陈设奢华，鲜锦簇。

“俺把老七吓了，定妃娘娘想找俺聊聊。”朱桢看看还蒙在鼓里的汪德发，觉得还是得跟他透风的好。

“嗯，你放心吧。”朱桢，这老太监虽然娘娘腔，但好像真关心自己的。

“那本王就去一趟。”朱桢应一声，转对朱棣：“四哥五哥，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

侯太监早候在文华门外了，见三位殿有说有笑来。赶上前叩首之后，恭声对朱桢：

……

“回殿，老贱名侯立谢，忝为总。”侯太监低眉顺目。

“你谁啊？”朱桢睥着这一脸太监相的老太监。

“求她放过俺母妃啊。”朱桢神纯真：“父皇说，只要她同意，就放母妃回来呢。”

“不能吧，我只是帮他练习书法了呀。”朱桢一脸天真问侯太监：“娘娘那儿有好吃的吗？”

“咳咳。”但来都来了，快搞掂吧。

那侯立谢却没跟着回去，说是要去给齐王补个假。

“姓侯的是定妃的人。”朱棣对六弟耳语：“八成是为老七的事儿吧？她是了名的得理不饶人，你把人儿都欺负了，能不找你算账吗？”

通禀之后，定妃娘娘请，汪德发不意外，被拦在了殿门外。

“燕王殿恕罪，我家娘娘有事要单独问楚王殿。”侯立谢是拒绝的。

在东六，要走东二街过去。

汪德发方才一直不敢嘴，这会儿才敢小声问：“殿，发生什么事儿了？”

“俺，俺没有啊。”朱桢像是要被吓哭了。

“也是，没人听到就等于没挨骂。”朱棣以为然：“反正她又没有御赐的戒尺，不敢动你一指的。”

“你谁啊？你得着孤吗？！”朱棣鸟都不鸟他，一袖：“我还非去了，你拦一试试？”

“我俩跟你一起去。”朱棣沉声：“你个小孩家家的，会让人欺负的。”

只见他眉圆，腮帮嘟嘟，一脸无辜，完全是个人畜无害的憨憨小朋友嘛。

“双向奔赴？”汪德发有些发蒙：“恁找定妃作甚？”

第九章 杀用刀

……

跟两个哥哥分开，朱桢便跟着定妃的随从，往去了。

对殿此行，汪德发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只是殿孝心可嘉，当然要鼓励了。

“楚王殿，我家娘娘有请。”

“正好，俺也有事想找她聊聊，也算双向奔赴了。”

“谁让俺摊上个这么不省心的娘。”朱桢叹了气。

“嗯，不知。”朱桢怯生生。

她轻咳一声：“殿知本为何请你来吗？”

顿一顿，他又细声细气：“尽力就好，也别太委屈求了。大不了咱们再想别的法。”

只见她髻盘中、额凤冠，旁缀金珠钗钏，穿鞠衣大衫，外披霞帔，华丽贵，仪态威严的端坐在地屏宝座上，十分有压迫。

‘本这是在什么？跟个孩搞这阵仗？’达定妃右手太，觉得自己‘掏耳朵用勺——小题大’了。

朱桢走来，恭敬行礼如仪。

“哎呦，我的小殿，恁真是大了呢……”汪德发闻言，鼻一阵发酸，忙掏帕抹泪：“娘娘要是知恁在想法救她，肯定欣坏了。”

太只上午时在文华殿读书，午便去武英殿，跟着父皇实习去了，所以回去时只有他们仨。

“别担心，四哥。”朱桢却帮着对方劝起来，一脸懂事的小模样：“就算娘娘要算账，也是给俺留面了。反正多骂我两句，私挨骂肯定比当众挨骂吧？”

“当然，备了好多果给殿吃的。”侯太监笑眯眯。

“回来让人报个平安。”五哥使劲握了握朱桢的胖手。这老六，现在真是太懂事了。

“怎么没有？老七回来都跟我说了！”一想到上午发生的事儿，定妃便火气上窜，咬碎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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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定妃让人都退，也不例赐座，就那么居临看着立在堂中的皇六。

大本堂上课时，不准闲杂人等，所以他只能等散学后再去。

“呃……”汪德发险些没让噎死，看门就在前了，忙叮嘱：“要是定妃娘娘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殿千万别放在心上。”

又恢复成中第一人的达定妃，为了把这次谈话变成碾压局，特意将会面地选在了这里。

“那本就让你知知。”定妃语调转冷，质问：“说，你为什么要陷害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