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香便竹筒倒豆，真说了不少有用的。

比如那达定妃居然原先是陈友谅的妃。朱老板打败陈友谅之后，便将其收为己用了。

朱元璋号称从不妄夺妇人女。就这一次破例，明说是因为恼怒陈友谅杀了他太多大将，故而夺其妾而归以愤。

但人们私都说，是因为那达氏太狐媚，太会惑主了。不然也不能让素来严肃军纪，以作则的朱老板，忍不住效仿了一把曹老板。

虽然谁也不可能威胁到皇后的地位，但男人的灵与是可以分得清清楚楚的。

总之达氏还是很得的，接二连三的诞了皇七、皇八，还有一位公主，地位自然节节攀升，也渐渐骄纵起来。

“有其母必有其，她儿齐王也不是好东西！”沐香气愤：“小小年纪就整天欺负人不说，里的猫狗都逃不他的毒手。”

“燕在里窝，他嫌吵，让人把燕窝捣毁，然后亲手把鸟烧死！”沐香还举例：“殿耳朵后那个疤，也是小时候被他打的！”

朱桢摸了摸自己两边耳后，果然发现左边有半寸的疤。

“别看他比殿还小半岁，手可狠了。五月节那会儿，还把个女踢断了肋骨。”沐香犹在那里愤然：“可惜达定妃险狠毒，左右怕遭她报复，没人敢跟皇上禀报……”

朱桢听着听着，若有所思的睡着了。

……

第二天，朱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沐香已经值，服侍他的换成了另一个比较小的女，也不知叫什么。

穿整齐，简单用过早饭，朱桢便说要去一趟。

汪德发赶命人备驾。

有小火者奉上关防的乌木腰牌，汪德发接过悬在腰间，然后扶着殿的手，躬了殿门。

十个小火者已经恭候在门外了。

两个火者打着红纱灯笼在前为先导，一个灯笼上写着‘万安’，另一个上写着‘楚王’。

另外八个小火者，则捧着罐唾盂、椅衣箱、金伞香炉之类跟在后。

朱桢看一汪德发：“少了啥吧？”

“是少了，可规矩如此，才能用全副仪仗。在里呀，必须从简呦。”汪德发温柔解释。

“汪德发，怎么也得有个轿吧？难让孤堂堂亲王，走着门不成？”朱桢打量着汪德发，这老太监不是演我吧？

“哎呦喂，殿这回落，到底忘了多少事儿啊？”汪德发一脸关弱智儿童的表：“此乃皇上为免殿们好逸恶劳，特别旨规定，除太外，所有皇在中一律步行！”

“还有这规矩？”

“可不，就是离京，也不能一味乘车坐轿，十停得有三停车步行。”汪德发又雪上加霜。

“卧槽……”朱桢目瞪呆，不由生不祥的预。

有那么位‘慈父’在，自己梦想中王爷幸福的躺平生活，怕是未必能成真啊。

……

不过有一，朱桢很清楚。在这紫禁城中，那位父皇的话就是金科玉律，绝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也只能老老实实迈开，在两个太监的引导，了万安门，拐上了西一街。

西一街是西六和乾清夹成的一条街。是以东边的红墙之，就是朱老板的寝了。

朱桢有些纠结，不知要不要去拜一拜？认一认家父到底啥样？

说实话，对‘面见父皇’这件事，朱桢一直心里打怵。

在别人面前，自己纰漏还问题不大，总可以靠份地位萌混过关的。

可在那位开局一个碗，杀人不眨的洪武陛面前，自己怕是很难不现原形。朱老板要是把自己当成妖怪，或者鬼附什么的，喀嚓一刀都是便宜的，剥揎草也不是不可能。

汪德发察言观，见他面发白，便猜到几分。“殿，这会儿皇上应该在武英殿理政，不在乾清。”

“哦，那就改日吧。”朱桢松气。

“那也得有个准日，老好提前替殿奏请。”汪德发提醒他：“皇上日理万机，从无闲暇。只有太殿可以不用通禀，随时觐见。当然，皇后娘娘也可以……”

言外之意，殿级别还是不太够啊。

“嗯，你看着定吧。”朱桢倒有些小受伤。原来父皇不是想见就能见的，真是自作多了。

“是。”汪德发应一声，又请示：“那咱们现在去哪？”

“大本堂。”朱桢沉声。

第四章 摸鱼老爷爷

大本堂在紫禁城南，左顺门。

从万安一路过来，差不多要走二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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