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又可怕的地方待了那么久，如今再看到亲人，沈云集只觉得双酸涩，手上便松了力。

沈云清被这样一撞，形却是晃也未晃，手里的药碗也依旧稳稳地被拿在手上，他腾一只手来，在沈云集散开的发间，“别怕，兄在这儿呢。”

沈云清淡然接了句我在呢，脚步却是加快了，待到了榻边，一便瞧见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不动声地看殷羽一，后又收回目光，笑，“看来是醒来一会儿了？”

被碰过的地方一地漫开细细密密的意，殷羽垂，睫和指尖一起抖了几，“我在。”

“醒了？”

殷羽看他笑着，皱起的眉心终于放松来，他还再说些什么，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沈云清端着药碗来。

温的声音和郁的药味儿一同了屋，沈云集探过去，小声地喊了声“兄。”

屋略略昏暗，即便如此，冷白的肤依旧如玉石一般引人的，茧因着年持剑的缘故，散布在掌心，摸过的时候的。

殷羽收回手，后退一步站立，方才那只被人捂的手离开源，很快恢复原有的温度，他垂目，看向自己的指尖。

沈云集顾不得上各都还疼着，伸双臂搂住沈云清的腰，脸埋在人上，声音闷闷地传来，“兄，我好怕。”

从未像这样仔细地看这双手。

凉意顺着碰着的肤传来，沈云集觉得自己的手好像也一样变成了相似的温度，却奇异般觉得安心。

“……”殷羽看着他，沉默良久，忽：“沾过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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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集笑了，“你怎么只会说这些？”他晃晃殷羽的手，逗似的他的手指，声音却低来，前所未有的认真，“手真漂亮。”

听起来十足委屈。

这想法方才蹦来，他便一惊，只觉得自己的依赖似乎是过了，可还不得再多思索，原本安静任由他握着的手却动了，指尖轻抖着碰到他掌心。

自成年后，沈云集便嫌少同兄这般黏糊，泪也过了，人也抱过了，才慢慢地觉不好意思来，本就着的面颊，此时是更加了，于是搂着人的腰不愿意松手，小狗似地蹭，边用药苦作借。

是一双握住了便不想再放开的手。

沈云集轻轻嗯了一声，仰起脸，一双弯弯的，“你可是大侠，不沾血才古怪呢。”

“啊，”沈云集这才回过神，手上却仍旧是没有丝毫松动，轻轻叫他一声，“殷羽？”

腰间的布料被濡了，他一怔，手上不禁用了力，却又很快松懈来，轻声哄着，“好了，先将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