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更加相信自己家教授说的话，而不是老羊这个亲经历者。

不是说老羊的话不准确，而是说老羊本就在李世民的彀中，他当然看不清事件的真实。

走没有守卫的兹城，各嘈杂的声音就多了起来，最清晰的是呐喊声与喝彩声，中间还间杂着咒骂声，哭泣声，以及哀求声。

就连语言都是杂无章的，有突厥人，有回纥人，有人，有粟特人，甚至还有用怪异腔调说话的唐人。

所幸，听懂这些语言对云初来说都不成问题。

他很享受这来自市井的嘈杂，牵着，闭着睛享受了片刻，天山脚的人落实在是太安静了。

直到一烈的骆驼臭执拗的钻他的鼻，他才睁开睛，回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挡住了一队骆驼前的路。

坐在骆驼背上的缠着大巾的胡人没有促他，而是在安静的等待。

云初惊讶于胡人的礼貌，很快就发现，这些在戈沙漠里经常扮演盗的驼队尊敬的并不是他，而是他刚刚换上的这唐人衣衫。

想清楚了这一，云初很优雅的让开路，示意驼队先行，而骆驼背上的胡人也抚施礼，显得两方人都非常的有礼貌。

也不知这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骆驼，一队接一队的没完没了。

骆驼是云初见识过的牲畜中最臭的一，那味很难形容，假如将一泡稀屎撒上孜然，再添加一些松香最后放在太曝晒，或许就能调和骆驼上的味了。

第一四章 唐人的，就是好的

老羊来到一个大的夯土门楼前不动弹了，云初也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手鼓以及摇铃声。

一个材曼妙，却肤黧黑的舞娘正在快的舞蹈着，西域舞娘们表现舞蹈魅力的时候，一般都是不穿衣服的，最多在跨间绑一些布，奢侈一些的会绑一些绸，还会把这些布或者绸扎成朵，或者蝴蝶模样。

再奢侈一些的就会用轻薄的白纱，以及各颜的纱成飘带，穿过胳肢窝绑起来从后背垂，这样一旦开始扭动，那些飘带就会飞起来形成视觉阻碍，让人觉得她们好像穿衣服了，又好像没有穿，非常的引人胜。

云初记得敦煌画上的飞天就是这个样的，只是敦煌的大分飞天分不清男女，不像前的这个黧黑的飞天那么有风。

“这就是优雅？”云初在看了舞女抬起一条，用一条蹦蹦的转圈后问老羊。

“安的舞女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听玄奘说，唐人女守礼。”老羊笑呵呵的。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说的那么好。

爬上兹城残破的土墙之后，立刻就看到了城墙外边还有一座新城，那座城上飘拂着密密匝匝的旗，其中一面黑边红面的旗最是显，上书斗大的一个唐字。

兹城里人来人往川不息，城外的这座军寨周围却安静的连一只兔都看不到。

直到云初看到一块破败的木板上用各语言书写着——靠近军寨者死几个字的时候，才真切的受到了唐人的威严。

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在营地周边的骷髅有威慑力。

老羊也在看唐人的军寨，看了一会就遗憾的对云初：“你应该成为一个唐人的。”

云初咬着牙：“我本就是一个唐人。”

老羊看着云初的睛：“这样好的，等你被唐人捉住之后最好也这样说。”

今天走了大半天的路，老羊似乎很累了，随便裹着袄倒在了夯土城墙上，微微闭上了睛。

“三年前，唐将阿史那社尔击斩焉耆王阿那支，破兹于多褐城，虏其王布失毕，从此，兹城就再也没有过城门。”

老羊似乎又陷到了追忆之中，用自己满是皱的手的抚摸着的城墙。

“他们为什么不在城里驻扎，而是在边上重新修建城池呢？”

老羊笑：“当时的兹城里已经不适合屯军。”

云初，被唐军攻破的城池，一般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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