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殷天和苏素倒是难得的意见一致。

殷囬真是觉得十分好笑，因为觉得好笑，他便笑了声。

后悔自己为什么从那间手术室中跑来？

他早该知的。

等到孩大了，大概六七岁的时候，殷天某一天回家的时候扔给了苏素一纸离婚协议书，第一次的向苏素提了离婚。

他当时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难写，大家也不认识这个字。

那天怎么就连那天的风很大殷囬都记得呢？当时苏素坐在窗边缘，风大的好像随时会将像毫无声息的人偶一般的苏素从窗台落。

但是结果可却是——苏素不同意甚至疯了。

殷囬的睫轻轻扫过睑，他的脸上依旧是笑着的。

“所以我的罪，我从没想逃。”

“别想逃，别想跑，我们就这样吧。”殷囬把手里握了许久的亲鉴定报告撕碎，撒在地上：“就这样，一直受着吧。”

当时殷天他想，这样的日谁也过不去吧。

殷天里又带了许多的烦躁：“所以殷囬，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谴责我？要不是你，你母亲不会变成这样，我也不会不她。”

原来他和苏素已经彼此纠缠折磨、浪费了这么的时间。

苏素的发凌，遮住了她脸上的表。可她的声音随着风传过来，虽然有些失真，但殷囬听的真切又清楚——

七岁的殷囬不懂，现在的殷囬早已明白。

苏素也不会想这样过去的吧。

殷囬在自己七岁那年殷囬就问过苏素，为什么要给他取名囬。

“因为我后悔了。”

或许这也是他们唯一的一次意见一致。

“你不必提醒我。”

悔恨自己为什么要生这一个谁也不的孩？

她说：“因为后悔了。”

“但殷天，”殷囬一字一字像带着血的说：“你也别想。”

她后悔了，在这七年里的每一天，在她一次次意识到殷天真的不要她的每一天中，悔恨不已。

殷囬的声音让殷天从回忆里脱离，他看着一晃已经大到现在的殷囬，才恍然发现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一致的对他的生到真心实意的后悔。

再抬时，殷囬底黝黑，像个无尽的渊，空又麻木。他看着前的男人，声音轻缓，好像失去力气一般：“我知。知是为什么。”

“因为我真的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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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囬记得，那时候他用着稚的童声，带着疑惑和不解问了苏素这个问题。

只是怎么看，那笑容藏着的满是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