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她那晚是有心还是无意，既已成亲，该给的尊重要给，他能立规矩，她也能提要求。

第 2 章

裴沐珩见她应承得这样脆，心中那份躁意散了些，修手臂倾垂，指腹住天青茶盏，浅酌一，这才漫不经心睁开，朝她看来，

随后的影越过珠帘，去往西次间。

裴沐珩素来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此刻也没有半分反应，只继续，

夤夜，熙王府的正院依旧灯火通明，一着绛红缂丝褙的貌妇人倚在引枕，泪簌簌扑，

裴沐珩心有所属，她亦自有安排，本来毫不相的人却被老皇帝生生扭在一起，可谓荒唐。

“会有到渠成的一日吗？”

“可怜那灵儿，生生病了一场，赶在珩儿婚前，避去了青山寺，听闻已是瘦骨嶙峋”

“不圆房有不圆房的好，那事总该到渠成。”

银杏气鼓鼓迈了来，一面伺候徐云栖更衣梳洗，一面愤愤不平，

“在家侍奉双亲，端方守礼，在外谨言慎行，勿骄勿躁，夫妻一，你的一举一动皆是我的脸面，可明白？”

徐云栖明白得很，清透的双定定看着他的方向，颔首，

“我明白。”

徐云栖想不起对这名义上的丈夫有何期许，遂摇，“没有。”

他心中不喜她，自然没有圆房的兴致，徐云栖也松了一气，转招来丫鬟伺候，

徐云栖愣了愣，笑着不作答，晚风将她底那片柔和散，只剩一抹淡漠嵌在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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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这一丝轻嗯倒像是拂过湖面的风，听几分嘟哝的意味。

徐云栖明白了，这是生怕她缠人。

“还以为等来姑爷圆房，不成想却是被立了一通规矩，还当咱们乐意这皇家妇”

裴沐珩目光移开，不再多言。

沉默半晌他起，“我尚有要务，你累了一日，先歇着。”

书房乃府中要地，等闲勿要去前院寻我，有事遣人递个消息便可。”

“你呢，若有要求？可事先言明。”

银杏话未脱，被徐云栖用神制止，她轻轻搓了搓手帕，宽愁百结的丫鬟，

徐云栖默默看着晃动的珠帘，不置一词。

这是与她约法三章。

二人目光越着朦胧的灯相望，短兵相接，谁也没落风。

——“谁说不荒唐呢！”

掌中玉笏慢慢垂，她看着素昧平生的丈夫，轻轻嗯了一声。

银杏扶着徐云栖穿过层层帷幔，将她送至空的喜床，低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