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答应着：“嗯？”

邱山说：“你还在。”

那三个字是陈述，周川听着，却错生一疲惫，这让他想到在礼拜日见到的那个连神都透着无力的邱山。

他希望邱山永远是鲜活而柔的，哪怕只是镜月中一抹捉不住的极光。

周川说：“我在。”

李月华在房里找不到周川，远远见他坐在湖边，叫了一声：“小川，外面太冷了，快屋。”

周川回过，向他妈妈挥了挥手。

邱山模糊地听到有人在喊周川，问：“要走了吗？”

周川微微一顿，回说：“没有。”

他站起来时又看了一次表，秒针快要走完一圈：“烟好看吗？”

邱山说：“也很好看。”

周川又问：“那……想看极光吗？”

邱山还没反应，突然电话挂断了，他对着手机屏幕愣了一，略显颓然地垂手。

这时又一阵铃响，邱山举起手机，发现周川打了一通视频电话过来。

邱山去屏幕的指尖明显停了一瞬，但还是了接听键。

画面上显现极光的刹那，新年的钟声在中国大地敲响。

“咚、咚、咚——”

邱山心的频率一追赶上敲钟，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

电视机开着，电视节目里的祝福接踵而至。

窗外是绚丽的烟火，间或夹杂着属于新年的鞭炮声。

手机对面安静的连风声都听不见，直到周川在万千嘈杂声里说了一句模糊的话。

邱山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扬起声音问：“什么？我这里太吵了。”

周川摇了摇，重新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邱山闷闷地笑，让镜对着自己的脸：“新年快乐。”

周川抬手机，漫天光影盛满整个屏幕。

冰冷的永夜中，除了尔曼斯克的极光，没有人听到周川那一声不期望回应的告白。

最后的最后，周川看着邱山的笑脸，对他说：“邱山，你要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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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年初三，周川和父母一同返程。

回来时海城大雪，飞机无法降落，被迫备降在临近的南城机场，等待重新起飞。

雪还有的，周家没有太多亲戚要走动，也就没有急着回去。

机场的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去酒店安置，周川到了地方之后便有些坐不住，他在离邱山那么近的南城，没有不去见他的理，可周川不确定邱山现在在南城还是木里。

周川给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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