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

缓缓叙述的女孩声音颤抖，却没有啜泣声传来，她继续往说。

“从那天之后，我几乎每个晚上都在噩梦……我梦到那个人的脸，那个人的手，那个人松垮的，一层又一层地搭在他的骨上……我忘记了他的相，却依然能在梦中碰到他糙的肤，闻到他上的气味，受到我上的痛苦。

“我想要去死。”

钱垣的手指悬停在手机界面的暂停键上，录制的沙沙声响起在这静谧的夜里，两秒后，他还是收回了手。

“……噩梦的场景换了又换，从那个音乐教室，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最后到了一井里。

“我认得那井，它就静静地躺在我家院的中央，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站在它旁边望着它的时间越来越……我幻想着自己去会是什么觉。

“……我在梦里完成了这个幻想。我记得我纵一跃，然后开始无止境地坠，坠，坠。这井好，好黑，我抬去看井，发现它好像变成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光，到最后，我几乎看不见它了。

“‘噗通’一声，我终于落到底了，我觉到冰冷的窒息。

“我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在梦里的这井里坠落……我丧失了浮力，底伸一只大手拽住了我——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只手。我想我永远无法挣脱。我放弃了，我想要死，我想要平静，平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钱垣缓缓闭上睛，他好像看见了一个女孩，她站在井边，凝望着井中自己扭曲的倒影。

“……可就是这样，每个我纵跃井中的梦境，每个我将要溺毙在那漆黑的井底的夜晚，每个我习惯地想着‘要去死吗？’的时候，都有一只手会从上方现，将我从底拽来。

“我睁开，看到我自己的脸。那是七岁的我，是十二岁的我，是十七岁的我。我想到是她们一次次地从这个不见底的井里打捞起了自己，想到是她们每一天好不容易地持来，所以我现在才活着。

“所以每天晚上，我都劝说自己：不要辜负这几个了不起的孩，请继续勇敢地活去吧。”

“……”

度条渐渐行至末尾，女孩的声音弥散在空气之中。

钱垣的手指动了动，任由手机继续往播放着，没有碰。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他看到屏幕上静静躺着来电人的姓名——姚芯。

钱垣几乎是木然地行至楼，然后看到了站在单元楼的姚芯。

“宋斯的判决结果刚刚来了……”姚芯上前几步，微微仰视着他，略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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