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像我这样的人不上他……我不想师兄被人议论，所以就算，就算我知师兄也是喜我的，我在学校的几年也一直都小心翼翼，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什么过界的举动……”

那修而瘦削的影突兀地弯折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脊背上，轻易地将他折断了，他指着姚芯的手指也突兀地垂吊去，转而绝望地覆上了自己的双。

坦白说，施彦昭其实是一个优秀的人。他外表不俗，气质温文尔雅，学历亮，履历丰富，从公司的同事对他的评价也可以看——他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就能让人对他心生好的人。

“我也不缺钱，或者说就目前来看，我的钱比你多多了。”他扯了扯嘴角，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是说，你能那么轻易地获得别人的。

最后几个字像是他从咬的齿间死死地挤来的，尤其是那个“你”字，好像一滴饱蘸苦涩的墨，“我调查过你的事，姚芯。我知你过得很好——我指的当然不是质。”

姚芯觉得自己就像楚门的世界外的观者，透过施彦昭被这疯狂的包裹的躯壳，看见了一抹对方病膏肓的灵魂的影。而他自己柔的心在知到这一切后，又不自觉地想要碰越界的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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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无从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施彦昭的苦恋变成了如今的臆想症。

“我以为毕业就好了……可是我们分开了好久……我好多年都见不到他，本来他可以和我一起留在学校读研……但是他父亲生病了，需要用钱，所以他去找了工作……”施彦昭的话颠三倒四，几乎没有逻辑可言，姚芯只能尽力去听，试图拼凑他想表达的意思，“现在，现在我好不容易回来了，然后发现你——”

正因如此，姚芯不明白为何他会在这场漫的、宛若苦行一般的暗恋中，用那样卑微的字句来贬低自己。

“一开始你们都这样说，”施彦昭咧开嘴笑起来，自言自语般地说，“只有我知，只有我知师兄是喜我的……起初就连我自己都不敢奢望师兄会多看我一……我们在一起很辛苦，我不知为什么，总是会有各各样的人，各各样的事来阻挠我们两个……！

“有那么多人喜你、你——你凭什么再把他从我边夺走？”

他复杂，介于还未完全消散的委屈愤怒与某难以描述的、或许可以被称之为“不忍”的绪之间。

姚芯不知所措地上前几步，他望着此时萎靡在地上的那个影，对方此时就像一株被从空中楼阁无撕扯来的植，正徘徊在某危险的边缘。他伸手像是要碰对方，悬在半空，最终又还是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