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芯不知这疼痛的由来——大约是来自他的心，游宸不回避在他面前落泪，意味着他终于袒对姚芯的信任与这个年纪该有的脆弱，可姚芯只是手足无措地站着，双手捧着他漉漉的脸颊，张着嘴，却连一句“怎么了”都问不。

“我是不是很麻烦？”游宸缓慢地眨了，红着眶看向他。

姚芯恍惚觉得面前这个不是自己熟悉的弟弟，好像是被自己捡回家的淋雨小狗，耷拉着耳朵，漉漉的睛不安地望着他。

“你才不麻烦。”

姚芯屈起指节在他的角蹭了蹭，反被游宸用手握住。

游宸的力度很大，握得他手腕隐隐作痛，像担忧他随时要离去一般。可姚芯对他生不起一丝责怪的心思，只是任由他这样握着，听他有些固执地发问：“你对我好，是不是只是因为家人的责任？”

姚芯想说些什么，可游宸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又接着：“其实你不喜我，只是因为责任才这样对我。

“如果我们没有家人的关系，是不是你本不会多看我一？”

他松开了姚芯的手腕，也松开了自己几乎被噬咬鲜血的嘴，倒豆一般将这些压在自己心已久的话一气说来。他每说一个字，泪便掉来几颗，他只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十分难堪，怎么能在姚芯面前丢脸地哭成这样，可他也控制不住，连声音都因为噎而有些变调。

除了他哽咽的声音，空气一时沉寂来，他在这一片死寂中到一丝绝望，好像这份沉默便是默认，因此更加不敢去看姚芯的表。

良久，久到他觉得姚芯不会再与他多说一句话时，他到那只温的手重新搭上了绷的脸颊，姚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每天都在想这样的事吗？”

他听不姚芯问这话的绪，只能鼓起勇气去看后者的神，可对方的脸却更让他崩溃——姚芯正微蹙着眉，似是表不悦地望着他。

姚芯叹气，突然了游宸的脸颊，“难怪总觉得你心不好，天天想着这问题，怎么可能心好。”

脸颊传来微弱的痛，游宸被他的举动得更加茫然，只是意识地回应一句，“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天天想这个问题。”

“那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姚芯问，“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吗？”

“……”游宸犹豫片刻，他觉得就这样说钱垣的名字似乎有告状的嫌疑，并且他没有把握，他不敢肯定自己在姚芯心中的分量……

姚芯这会儿等不及他的沉默，有些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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