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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可以……”姚芯玻璃珠似的睛缓慢转动，他表现难以想象的固执，好像放弃清醒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我讨厌烟。”姚芯喃喃。

他像个快要燃尽的烛芯，在无尽的永夜里微弱的发光，那跃动的火苗摇摇坠，岌岌可危，而他自己则化作烛泪一滴一滴地淌来，静静地、无望地等待着黎明到来，自己熄灭的那一刻。

那是他在家里事之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像那样崩溃地哭泣。

那是家里事后，他搬那个老旧破败的租屋的第一天。他坐在仄的房间里，唯一的窗正对着他，他的目光从的蛛网落到墙角的青苔上，抬起手时，突然摸到自己的衣服袋里有一盒不知何时放去的香烟。

苏裕清停顿了良久，最后轻轻地夺走了他还剩半支的香烟，碾没在侧的雪地上，“那就别了。”他说，“睡吧。”

在那一刻，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成了某开关。他将其打开看了看，回忆着时间，好像放了一年两年，再的时间也无从寻起，只是里面的烟依然安静躺着，仅有一的空缺，没有发霉。

他肩膀颤抖着，自一般地猛几，任由香烟在火的舐迅速缩短，他上气不接气地哭着，又迅速哆嗦着上一支，灰的烟灰抖落在他前灰的地面上，后来他跪在地板上用纸巾一一把它们掉。可是那呛得令他泪的味却依然在他边萦绕了好久好久。

苏裕清缓慢移开自己的手，目光从他微蹙的眉心描摹到他抿的嘴。睡着的姚芯所展现来的是完全陌生的一面，他看上去如此忧虑，如此不快乐。

“没事的，没事的。”苏裕清将手盖在他的前，缓慢而又定地化着他对抗自的力量，“休息一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什么都不会发生。”

会有再次烟的时候。

然后烟就被燃了。辛辣的觉不比第一次少，他被辣得开始不停地泪，痉挛的肺挤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可他却在这大的痛苦中察觉一丝绝望的快。

姚芯的睫沉重地扇动着，最后轻轻地阖上，像是在海面上引起飓风的那只蝴蝶终于心甘愿地停泊。

他不知从屋的哪个角落翻一个老旧的火机，没有任何的标识和设计可言，仅剩的燃油在暗黄的摇晃。他重新回到房间的角落坐，动作生疏而笨拙地火，在火苗燃起的瞬间瑟缩一，像是生怕被燎着似的。

“我不知听谁说的……说是，烟和酒其实是一样的，放得时间越，味越好。”姚芯说，“所以我就想着，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