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忍气吞声，于是打他的这几拳就好像打了棉里，他本无力反抗，连回弹都无比缓慢，充其量只能发嘤嘤的哭声，回家后把自己蒙在被里掉泪。

他抬起，看见钱垣朝他走过来，手上正拿着自己落不明的工牌。

他努力回忆着工牌的落，脑海中的记忆刚刚倒回昨天晚上，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姚芯。”

但他有苦不能言，有痛不能说，因为说了也没人听。

“你昨晚忘在工位上了，我发信息和你说了。”钱垣先他一步开，“你没看到？”

姚芯拎着包的手指缩了，他不明白明明昨晚钱垣还和别人说自己很烦，今天又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和自己搭话。于是他把偏向一边，抗拒的意味更加明显，小声说：“……关你什么事。”

但接着，他发现了一个比姚芯不再来“烦”自己的更严峻的事——

姚芯前二十几年的人生受的气加起来还没这半个月多，但也就是这半个月里，他才认清自己原来就是个受气包的本质，今天在会议厅、在洗手间门，甚至在地铁上接到柯安远的电话，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无缘无故地打了几拳。

他睡不着，躺在床上继续盯着天板上路灯投来的影。

所以“想辞职”也只是想想而已，最起码，最起码这个月的工资和全勤得拿了！

“完完……”

“你……”

垣的信息淹没在一堆有关工作的消息中，他一个都没开，将那五千块给柯安远转过去后他便关了手机。

钱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有些心神不宁。就这么一整天，他发现姚芯没有再来主动找他，没有再来找他一起去堂吃饭，没有再来找他问一些简单得让他无奈的问题……

钱垣也愣了，没想到昨晚自己和david说过的话居然被姚芯原封不动地说回给自己听，他一次产生了一手足无措的觉，不知自己了什么惹得姚芯委屈。他有心想问一问，可电梯已经来了，周围挤满了人，拥挤当中，他注意到姚芯依然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姚芯僵地从他手上接过工牌，飞快地垂往前走去，：“谢谢。”

楼层到了，姚芯也先他一步走了去，没有要停来再和他说话的意思。

钱垣对他突然冷淡的态度不明所以，跟在他后刷卡了公司，看到他依然有些红的睛，皱眉：“你昨晚哭了？”

但当他第二天在公司大厅发现自己工牌没了的时候，“辞职”这个想法又冒了来。

……想辞职。睛涩，他翻了个，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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