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形中让实习像胥们的压力再次加大。

柳桑宁却在拿到考卷的那一瞬间，就迅速投到了考试当中。她的双耳像是屏蔽了周围一切的声音，睛也好似看不到其他地方了，只能看到面前的考卷。

她奋笔疾书，其速度和专注力都引来了考官的注意。

王砚辞为了避嫌，却是一都未曾朝她那儿看过。但他却有观察同场的考官，就见那几位考官，都时不时朝一个方向看去，王砚辞不用去确认也知晓他们看的是柳桑宁。

上午场结束后，考官们纷纷去膳房用膳。但考生们却只能留在考桌前，不允许谈，也不允许离场。饭菜则由老像胥们替他们送来，考场还会安排吏员当值，盯着他们不许任何人。一旦发现有人有，便立即将人赶去并上报给王砚辞。

几位考官坐在膳房里，与王砚辞同桌用膳。其中国监的成博士开：“这次鸿胪寺招来的像胥，我瞧着有几个资质不错，文笔畅，字也写得不错。我瞧着好几个所写容言之有，提及的一些雍番冲突置方式也很有见解。尤其是那位柳桑宁，令我很是意外。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女娘，竟也能同男一般有见地。”

这话一，崇文馆的陆编撰也摸着胡：“不错，柳娘的考卷我方才也看了，是不错。”

说到这儿，他又想起什么，：“听闻这柳娘是柳青行的女儿？真没想到，柳大人的女儿如此聪慧能。”

话语里满是欣赏之意。

一旁成博士又：“只可惜是个女娘，就算是了官，那也是不如男便宜行事的。就算是通过了考，将来恐怕也只能止步一个七品像胥，可惜了。”

他能说七品像胥，还是因为听闻皇帝要赏赐她，只要她通过了考，就要晋升她为七品像胥。

“那倒未必。”王砚辞忽然开，“朝堂中多的是靠着自己本事往上爬的人，只要她有真本事，将来总会爬上去的。圣上惜才，福气只怕在后。”

陆编撰倒是认同王砚辞的说法，但他却也不如他那般乐观：“柳娘毕竟是女娘，将来是要嫁为人妇，相夫教的。若她成婚，难夫家会乐意她日日往外跑？”

王砚辞听得笑了：“陆大人这话差矣。若说女娘要成婚，莫非儿郎就不成家了？既都是要成家立业，怎的到了女娘这儿，便有了诸多不许？若柳桑宁真有本事，她能为社稷效劳，能为圣上排忧解难。到时候想要娶她的人家，定也会看中她这份本事，不会叫她埋没了去。不是我看鸿胪寺之人一，要我说，如今安城中不少世家弟，还没有柳桑宁这样的息。”

这话也不知勾起了成博士什么伤心事，他顿时脸也沉了来。沉片刻后，他：“王大人这话没错。家中孙若不争气，还真不如有个柳娘这样的闺女。”

不过是几位考官闲谈，可等到午场考试结束，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开来。等传到分实习像胥耳朵里时，已经变成了柳桑宁此次发挥乃是第一，铁定是能通过考了。

这一，实习像胥们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心思各异。

距离第二场考试还有十日，这十日里，各位实习像胥们还是需要像往常一般上值。柳桑宁在鸿胪寺中遇到同僚时，有觉都一丝异样。尤其是李庆泽几人看她的目光，似乎是愤懑中带着羡慕，羡慕中又带着不甘。

柳桑宁很是无奈，可她也无从去解释。

所幸笔试后的第三日便休沐，她好歹能避开一日。她心想，说不准大家歇息一日，不用见着她，这事儿也就淡了。

可她没想到，一回百官斋，竟在屋里见到了映红。她先是惊讶，随后便有些张问：“可是我阿娘了什么事？”

映红摇，赶开：“没有没有，姑娘放心，崔姨娘在府中一切安好。姑娘时常叫人差人送信送给姨娘，她心中喜得很，只盼着姑娘能早些在鸿胪寺站稳脚跟。”

“那你今日怎的来了？”柳桑宁离府前就跟映红嘱咐过，叫她在府中照顾崔姨娘，有任何风草动就立即来报。正因映红稳重又聪慧，她才将人留的。

映红瞧了外，确定无人后，对柳桑宁说：“姑娘，明日你休沐，郎主叫你回府一趟。”

哈？

柳桑宁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事儿，她不解地问：“阿耶不是将我赶柳府，让我不得上门吗？怎么这会儿倒叫我回去了？他转了？”

映红摇了摇，有些苦恼：“婢也不知。郎主什么也没说，就说让你回府一趟。”

原话其实是「叫那个竖回来一趟」。但映红可不敢这么转述，她怕她家姑娘犟起来就不肯回去了。

柳桑宁沉思了片刻，然后才：“行吧，明日我会回去的。”

映红忙：“郎主叫你明日一早就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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