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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曹锦和照例被丁香推来东厢楼吃年夜饭。她裹着厚厚的棉服，带着一线帽，上盖着厚厚的毯，低垂着在椅上打瞌睡。

沈满棠端着他的碗跑到了桌的另一，把鱼夹到曹锦和的粥上，还不忘叮嘱：“祖母你小心鱼刺哦。”

“老太太，醒醒，吃晚饭了。”丁香端着碗粥，一勺勺地喂着曹锦和。

在沈沧的监视，曹锦和缓慢地用完了一碗粥，便又沉沉睡去。

沈满棠有些无措，又不敢在沈沧面前和曹锦和过于亲近，只能闷吃饭。席间芦荟上了一条三斤重的东星斑鱼，是沈满棠最吃的。鱼一上来沈沧就把一半的鱼肚挖到傅君佩碗里，另一半再舀给沈满棠，还给他挖了两颗鱼。

沈满棠戳了戳鱼，抿抿嘴，还是鼓起勇气问：“二叔，我可以把鱼给祖母吃吗？鱼，祖母应该能吃的。”

丁香在推曹锦和回去前，从袋里拿了一封红包：“小少爷，这是老太太给您的红包。老太太知自己记不好了，所以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您在成年之前每一年的红包。”

“你端去吧。”沈沧最终还是没有呵斥沈满棠。上一辈的恩怨确实不该牵扯到小辈上，何况曹锦和如今这副模样，别人对她再好她也无从知了。

朝笑着将耳环取了来，仔细地给芦荟上：“我可是得了小少爷真传，撒泼打那可都学会了。你要是不收，我就要像他一样倒地不起了。”

芦荟对镜欣赏着耳环，笑：“你这话可别让小少爷听到了。他现在跟你最要好了，要是知你这么说可得生气了。”

沈满棠接过沉甸甸的红包，却说不讨巧的吉祥话。也不知是谁规定的习俗，大年夜还不准哭了，害得他只能拼命仰把泪往回收。祖母对他这么好，可他却在祖母病恶化的最后一年里因为害怕而不肯常常去看望她。他自责极了，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扑到金朝怀里无声地哭了。

沈沧坐在桌的主位，与曹锦和遥遥相望。他就着曹锦和的惨状品着酒佳肴，心中好不痛快。沈满棠和傅君佩一左一右地坐在他旁，俨然是和和的一家三。

沈沧闻言瞥了一沈满棠，还没开说话他就吓得抖了起来，就像以前他害怕沈沧时一样。

丁香自然是不会直接把鱼喂给曹锦和，她细心地将鱼刺挑完，一小块一小块地夹到曹锦和嘴里。

芦荟想到沈满棠耍无赖的样就觉得又疼又搞笑。小少爷磨人的本事本就是一等一的，如今更是骄纵的无法无天。以前还只磨芦荟一人，现在仗着沈沧对他好，竟把这功夫用在了这个从前他最害怕的家人上。去看跑时，就因为沈沧不投注他喜的白，他就躺在过上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