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诗在医院里输了，睡了叁天，这叁天不仅是休息，还在不间断地各七八糟的梦，跟断了片的电影一样，没一正经，全是需要打码禁放的记录，梦里熟悉的人变得不那么熟悉，她也有些陌生，竟然放那么开去和他们玩人外。

再醒过来觉脑昏昏沉沉，一睁又是白房间，恍惚间柏诗还以为之前遇见恩伯忽的事也是梦。

“醒了？”

柏诗吓了一，环视四周，并未看见恩伯忽的影，还以为是被傻了的幻听，结果那声音又说：“不是梦。”

柏诗了额：“你在哪说话呢？”

“我的本还在白塔地，不来，半神之躯对普通人来说污染太重，”恩伯忽向她解释：“所以我在地面上的行动一般借用神侍的。”

“我们神链接后，我在你的神图景里找了个空地建了座房，以后这就是我的家。”他不忘夸她一句：“你的神世界很漂亮。”

柏诗：“？”

柏诗：“你的意思是，你住了我脑里？”

“可以从生意义上这么解释，但实际相差甚远，我知你对神图景这一类相对虚幻的观念理解不能，”恩伯忽顿了顿，“用你的记忆里那些故事来诠释，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升级小说里住在戒指、玉佩或者手链里的老老爷爷？”

“但我应该不算老吧？”恩伯忽突然对这在意起来：“我没有皱纹，也没有白胡。”

他的这小意见柏诗没放在心上，她关心的是自己在恩伯忽面前的完全透明：“谁允许你私自翻看我的记忆了？”

恩伯忽：“你在意这个？”

恩伯忽：“在神链接的时候，我们彼此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完全坦诚，你也会熟悉我的过去，我觉得这十分公平。”

脑是一多了很多记忆，怪不得觉胀大了一圈，柏诗原本涨的怒火熄了一圈，“但我也没答应跟你神链接啊……”

恩伯忽的声音突然冷来：“你要反悔吗？”

柏诗听不来，她只是苦恼自己的羞耻梦是不是也被他全看完了，“你现在这样和我肚里的蛔虫有什么两样，是不是以后我想什么你都能知，无论什么时候？”

恩伯忽想了想，知了她在纠结什么：“你觉得没有隐私？”

他不明白，亲密无间的关系不是很多恋人追求的终，为什么柏诗却十分抗拒，“存放在你神图景里的也只是个锚，我在这里，也在地十八层，除了通过这个锚和你对话，其余时间我会切断和你的联系，怎么样？”

“当你迷茫的时候也可以通过它联系我，为人类解惑是我的本职。”

柏诗：“真的？”

柏诗：“那你现在就走，我要休息，不想这里再有第二个意识。”

恩伯忽在她脑里叹了气，“如果你不习惯这样对话，等我理完之前的事，会来地面找你面对面聊天。”

“我走了。”

他说完这句，柏诗静静地等了一会，再试探地喊了声：“恩伯忽？”

没人回应她。

柏诗松了气，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宽大的病服袖因为重力往落，半截小臂，上面原本糜烂的吻痕已经消退，只留些淡的玫瑰一样的浅印章。

她的上到是这样的痕迹，七天是她的极限，却不是恩伯忽的极限，柏诗甚至不敢去回想纵到极后前闪过白光的昏迷前奏，那几乎被死的恐惧，被手裹挟的黏腻的和重到刺耳的息，想起来肾就隐隐作痛。

她床倒了杯，现在大概在早上七八，病房只有一个床位，卫生间独立，门也漂亮，磨砂的玻璃人一贴上去就能看见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如同雾里看，实际上看不清楚。

里面设备齐全，柏诗简单洗了个脸，觉有饿，想去找吃的，慢吞吞走到门，一拧把手，门缓缓打开，和站在门刚要伸手的阿诗琪琪格正好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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