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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翻脸比翻书快，立刻收起呜咽偃旗息鼓：“你好残忍，明天我就变成一只无的老虎，剪秃你的尾。”

兰濯等她嗷嗷地哭完，才说：“哭完了？睡觉。”

“可我想的事，还是没能到。”阿有伤心，“我能救玉娘一时，不能救她一世。他们不能一直愚昧无知，被人蒙骗。”

“怎么个可怜法？”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找我睡觉！我都想你了。”阿挂在他上，大张旗鼓兴师问罪，“我想你想得天刚亮就醒了

阿第二日起来才找到林寂，他面容有些疲倦，神却还好。

可怜。”

“是啊，怎么能这么想呢。”白狐轻柔地附和，“所以他们听不懂你的劝告。世间万，都在因与果循环往复。我们因的，就收获对应的结果。他们贪婪愚昧，不曾自省反思，就收获人丁凋零、穷困潦倒的恶果。你想醒他们，却不知因的早已埋。天无，你涉因果循环，也为此吃到苦果。”

“有啊。”阿说，“有的能活，大多数枯死了。”

“是啊。”兰濯并不否认，“所以你很好。”

她转过，送给他一个冷酷的后背。片刻之后，后传来隐约动静。她以为兰濯护尾心切，定然防她半夜偷剪尾。不料背后一，却是他悄悄贴上来。

她快地冲过去，蹦蹦往他怀里扑。林寂数着脚步声，熟练地张开双手接住她，低声笑：“乖乖，今天醒得这么早。”

阿举一反叁：“蜈蚣妖给他们粮药材，还能止住天灾，所以蜈蚣就是好人了？”她有些无奈，“怎么能这么想呢！”

她滋滋睡在他怀里，变成了一只快乐的老虎。

阿得寸尺，恬不知耻地假哭：“呜呜呜……我好可怜，我只是喜茸茸，我有什么错。你有五条尾，连尾尖尖也不给我摸一摸……呜呜呜，我连老蜈蚣都砍死了居然连尾都摸不上一把……”

白狐被她拍了一，居然好脾气笑了笑，继续：“改变他人命运的代价，未必是你负担得起的。譬如把小草从原地走，未必能再找到另一方适宜它的土。以你的年龄，能有这般心手段，比你同龄的妖族伙伴优秀太多。你替娘手刃仇人，使她们妹消散怨气重回，暗中保护玉娘免于杀，这就已经足够了，莫要为难自己。说破大天，你还是个满地着玩儿的小团，拯救苍生的大事，等你大也不迟。”

兰濯拍掉她的手：“不给，睡觉。”

阿扁扁嘴，小声说：“善良好难啊。”

阿十分动，拍了他一爪：“你才小团，你才满地。”说完发觉火力不够，施施然伸手，“尾，摸摸。”

“他们宁愿相信坑害他们的蜈蚣，也不愿相信我。今日蜈蚣死了，李家庄暂时安宁。倘若日后再来个蚯蚓蜘蛛犯上作，他们一样会被欺骗，永远不会真正看清。”

兰濯专心听她说话，语气难得柔和：“你要知，凡人和我们，乃至于瞎，都是很不一样的。他们没有法力，只相信前看到的风景，耳边听到的声音，手中握得住的东西。所以他们大多卑鄙、贪婪、短视。他们看不见你的善良勇敢，读不懂你的赤诚用心。在他们里，你什么都没给他们，你就是坏人。”

“你有没有试过，把小草连起，移栽到另一个地方？”

“你有济世渡人之心，你想成为起小草的那只手，改变他们的方向。但你毕竟只是个小老虎。在我们青丘，五百岁还是牙都没齐的年纪。”

白狐了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