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寂依言坐在车里等她，阿笑盈盈地对他说：“我同他把话说开，以后他应该不会再挑衅你了。”林寂听了，不大开怀。

“我方才起了一卦，你亲他了。”

阿讶异：“你打卦这么准的吗，不是，你想知什么，我拣能说的告诉你。”

林寂手捻几枚铜钱，良久开：“我没什么要问。”

她是蓬丽、善良正义的生灵，兰濯可以代替他，伴她千岁万年。没有什么不好，他反复告诉自己。他见过天地万，日月星辰，沐浴过晨风，抱拥过晚霞。而今困囿于无间地狱，寒毒如蛇，在他游窜蔓延，夺走他的光明，却又赐他一团烈火。

她常洋洋得意夸耀自己漂亮。那确乎是一张英丽的脸，可他总是忍不住想知晓，那张脸上动的神。或哭，或笑，或是调捣。她笑起来是什么模样，他曾忍不住问过兰濯。

兰濯告诉他：“像太一样。”

他知晓自己贪太重，不成圣人。他困于万古夜，竟绝望地生希冀。

他想亲目睹她的烈，永远记住她的光芒。

林寂的消沉并未持续太久，被阿突如其来的打断。

阿本该在山上跟兰濯练功，这会忽然风风火火地冲来，不留神踩上裙摆，于是左脚绊右脚，一跤跌在他怀里。

“你慢些跑，可有哪里摔疼了？”林寂把她从上扶坐起来，无奈，“今日不练功么？”

“兰濯请来一位好漂亮的狐妖教我，我学会合秘法啦！和狐族的媚术相差不多。”阿兴冲冲地说，“我问过狐妖，她说这么，兴许能治好睛！”

治不治得好睛倒是其次，幸好没有亲自上手。林寂暗暗松气。这几日他和兰濯心照不宣，为对方留存几分面。如若阿裹着满香味儿，大敞四开跑来找他，他真的会杀了那狐狸。

他需要时间，慢慢习惯。

阿却是一刻等不得，十分切地往他上爬，绵绵嘴一一吻他。

急的小东西。

林寂轻柔她后腰，不不慢安抚她。

“我好想你呀。”阿趴在他肩哼哼唧唧，“我们昨天练习用法力劈对面山上的石，打歪一个加罚五个，劈到半夜才劈完。睡觉梦，梦里一掌劈碎一个，白兴了。”

林寂张住她小巧玲珑耳垂，反复：“我也想你，今晚跟我睡？”

阿舒服得直哆嗦，打个哈欠小声问他：“能不能边睡边，我好困。”

林寂忍不住笑，拍拍她的后背：“困了就睡吧。”

“不行，午还要回去。只睡半个时辰，晚了要骂我……”阿声音逐渐糊不清，“你别跑啊，等我治睛……”

“不跑。”林寂抱着她没松手，“你睡吧，其他的事给我。”

小老虎一去不回。兰濯找过来的时候，阿躺在林寂床上，四仰八叉睡得香甜。

“不若让她休息几日，晚上跟我睡。”林寂轻声，“她跑来没多久就睡着了。许是夜里经脉疼痛，不大能睡好。”

“我知了。”兰濯着脸，向床边俯去，“药已经求来，不劳烦你。我带她回去睡。”

“别动她。”林寂虽是气音，语调已经冷了来，“药留，我喂她吃。”

兰濯面带讥讽，似笑非笑：“你喂？你看得见吗就喂，喂嘴里还是喂鼻里？”

恰在千钧一发之际，床上阿弹动脚，打个哈欠坐起，朦朦胧胧要喝。兰濯站在床边离她最近，理所当然承担喂义务。阿迷迷糊糊一栽他上，闭着睛把往咙里。兰濯顺手将药一并她中，苦味涤开来，阿神智渐回，发觉脸颊倚靠的腰腹并非熟悉手，忽地睁开睛。

“兰濯？我睡过了对不起……”她摇摇晃晃，掀开被要地。兰濯握住她的手：“不用去了，你继续睡。”

“不去怎么行呢。”阿撇撇嘴，她困倦不已，声音里居然带哭腔，“今天劈不完明天罚翻倍，我劈不完……”

“不罚不罚。”兰濯揽住她肩膀，再三保证，“今天不作数，不会罚你，有什么事我们睡醒再说。”倒也不提回去睡了。

阿如逢大赦，抱着枕直躺回去。

林寂此前坐在角落没声。这会摸索着把阿抱在怀里，掀开薄被一角。

“她梦里一直嚷疼。劳你瞧瞧，此是否有伤。”

兰濯连忙上前，撩开后腰衣服一瞧，光洁后背上赫然碗大一块青紫。他掌心运起狐火，覆上那块淤伤，片刻后淤紫渐渐消退。

“伤得不严重，明日会好。”兰濯说，“后背有块血淤，没有伤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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