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收回视线，面虽沉凝，但看起来平静的。

姜沐言不知他心里如何想，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必然会为了避免未来的悲剧而拼尽全力。

“把孩抱去吧，别让他们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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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还未生的，仅有几个月几岁的小婴孩，萧家其余男丁都不在。

但萧以舟见姜沐言和萧南瑜的神不太对，隐隐察觉事好像没那么简单。

萧南瑜语气很轻的对姜沐言。

连几岁幼童都不放过？

“星星，娘和爹爹都知了，乖。”

所以他们今日更乖了，没吵没闹，贴心的逗娘和爹爹开心。

满门斩首无一活？

姜沐言最好也别看，她也会吓到夜夜梦魇的。

她顺势抱着怀里的萧以舟起，朝八仙桌走去。

萧南瑜也抱起萧以星，坐回了八仙桌。

“我们在上面跪了好久，我好累想回家，娘让我们闭上睛，说睁开睛就能回家了，然后我和哥哥就闭了，之后就真的回家了。”

他乍然得知萧家倾覆，无一人能生还的悲惨结局，心中……

“不是的。”回答姜沐言的是萧以星，“娘和我们在破破烂烂的小房间玩游戏，玩着玩着就玩到了那里。”

因为看闹的人很多。

两个小家伙难得来玩，姜沐言和萧南瑜也不想让他们玩得不开心，都收拾好心，暂时压其他的负面绪，专心陪两个可又贴心的小家伙。

萧家满门血男儿为大燕朝到这个份上，且虽手握重兵却从未有过反心，最终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场？

萧南瑜是镇国公世的嫡，未来的镇国公，肩上扛着未来萧家的兴衰。

萧以星和萧以舟能觉到，爹爹和娘的心有些低落。

好像也问过，但两个小家伙只说和她玩游戏，没有说从大牢玩到了断台，所以她也就忽略了。

萧以星说着又指了指菜市方向，接着：

如果知胡珣一行人今日被斩首，他就不会选在今日来樊云阁了。

在姜沐言怀里的萧以舟跟着，默默表示妹妹说得都对。

萧南瑜知胡珣要被斩首，但没留意过什么时候斩首。

在萧家男丁不在京中的况，萧家被抄家狱，满门斩首了。

“娘也在跪在上面过？萧家其他人呢？也全都上去了吗？”

萧南瑜听着听着，萧以星中每蹦一个亲人的称呼，他的心就冷沉一分，听到最后快要听完时，他终是不忍再听，伸手轻轻捂住了萧以星的小嘴儿。

皇里在上，满心猜疑，忌惮萧家的那位，不上萧家的忠心。

仔细追问去。

跪成几排的人，齐刷刷人落地的血腥一幕，不能让两个小家伙看到，会吓到他们。

随着聚拢在菜市看闹的百姓越来越多，他看着看着，断台上的胡珣一行人好像全变成了萧家人，一张又一张他熟悉的亲人面孔，都跪在了断台上。

萧家世代忠烈，护国安民，以守护黎庶苍生为己任，萧家祠堂里的牌位，男丁几乎没有是寿终正寝的，绝大分都战死在沙场上。

“都上去了呀。”萧以星眨着净纯真的大睛，天真可，“太婆、祖母，二叔婆、三叔婆……二婶婶、三婶婶……我和哥哥、二弟弟、三……”

且萧家所有人上断台之时，连囚服都没来得及换上，应该是刚狱不久就匆匆被斩首的，否则不会急得连囚服都没时间换。

萧南瑜只觉浑血都凉透了，心也透彻骨的寒意。

面如死灰的姜沐言，抬眸看向眶微红的萧南瑜，轻声对一脸懵，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捂她嘴的萧以星：

“嗯。”姜沐言轻声应着。

姜沐言看了面沉沉的萧南瑜，继续询问萧以星。

萧南瑜心寒不已，为萧家不值，萧家的忠勇之心不该被辜负。

这些人，和她之前念的一模一样。

萧南瑜一语不发的在窗棂前站了良久，那双清冷的瑞凤一直看着远的菜市，看着被押解着跪在台上的囚犯。

两个小家伙看不懂，但姜沐言却能看他平静之的暗汹涌。

她伸手轻柔的抚了抚，萧以星上扎的两个小福包。

萧南瑜望着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