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将徐夫人引上房，两人寒暄客气了一番，都闭不提礼尚书被贬黜一事。

徐夫人放抹泪的手，就跟打开了话匣一样，开始和宋令贞聊家常。

“我庶今年不过十一岁，与徐家嫡女定然是不般的，萧家其余庶可都不是我的庶，若徐夫人想让徐家女嫁萧府庶，怕是得去找我萧家三房、四房的夫人商议。”

“我明白徐夫人的意思，徐家嫡女确实不错……”

“罢了罢了。”徐夫人苦涩一笑，“今日我本就是舍了这张脸，厚着脸登门，世夫人愿见我一面已是好心，我就不去烦扰三夫人、四夫人了。”

可宋令贞看着她，这话却是不好接了。

她是真的心疼女儿到哭，并非是戏给宋令贞看。

“世夫人误会，我没敢肖想让非雪嫁与萧家大公，萧家儿郎都未成亲，世夫人若觉非雪不错，让她嫁与萧府庶也可的。”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其实我吃不吃苦无所谓，只是担心哭了孩们。”

“最苦的就是我嫡女非雪了。”

徐夫人见宋令贞不接话，只能抹抹泪，继续厚着脸：

“地方好与不好，我一个妇人家也不知，只能是夫君去何任官，我便跟到何去。”徐夫人笑容疲累的说。

本来这一趟登门，徐夫人也没抱多大希望。

徐夫人喝了上好的雪山龙井茶，看着上首位端庄温和的宋令贞，厚着脸：

“既然世夫人也觉着非雪不错。”徐夫人不等宋令贞把话说完，就急着打断她，“不知世夫人觉着她与萧家儿郎是否般？”

徐夫人说着说着就落了泪。

宋令贞附和着继续安。

“确实如此，否则徐大人一人去南边，他一个人也艰苦。”

徐夫人连忙摇手解释，她没有要让萧南瑜娶徐非雪的意思。

徐夫人见宋令贞只回答她的问题，并不多问什么，只能自己将话题往徐非雪的上引。

徐夫人还是留了一分寸的，没敢直接说萧南瑜的名字。

就算嫡不行，能让徐非雪嫁个庶也不错，终归是嫁镇国公府留在了京城。

徐夫人说着低，用手帕沾了沾角，一副撑着隐忍苦楚的样。

宋令贞心里咯噔一，明白徐夫人此次登门的目的，终于要摆到明面上来了。

“徐夫人这就更为难我了。”宋令贞坐姿端正，就事论事。

“我嫡次才十二，还小不太懂事，跟着去南边吃吃苦，也算是磨炼磨炼他。”

“世夫人，过些日，我徐家要举家去南边。”

“当母亲的都不忍心孩吃苦，徐夫人也不必太忧心，徐大人在京中了这么多年官，人缘好人脉也甚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调回京中任职了。”

只不过为了自家嫡女，不得不腆着脸来屈膝求人一回罢了。

宋令贞的笑容逐渐变得不够真切了，她缓缓：

宋令贞看着在她面前抹泪的徐夫人，忙又安了好几句。

后半句则是安之语了。

宋令贞这番话，就是在委婉拒绝了。

且她不等宋令贞回答，一说就说一大串。

徐非雪的父亲被贬官，徐夫人也没敢再妄想萧南瑜当她的乘龙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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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你可莫要为难我，我儿确实在议亲不错，可他的亲事也不是我一人能主的，阿瑜是嫡，他的亲事得镇国公、镇国公夫人、我夫君、以及阿瑜本人都，才算作数。”

可萧家不止萧南瑜一个儿郎，适龄却未娶亲的还有好几个。

“去南边路途遥远，先预祝徐夫人事事顺利，我听闻南边瓜果多，也极甜，倒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世夫人，不是我夸我家嫡女，非雪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才样貌都是好的，以她自的优秀条件，嫁门大是没问题的。”

“日后能不能回京，我已不敢奢望，我就怕苦了孩们，我嫡已娶亲，明年科举闱他要场，自是要留在京中，我倒是不担心他。”

徐非雪还是尚书嫡女的时候，镇国公世的嫡，其实都是攀的。

她主动提及礼尚书被贬黜一事，宋令贞也不好再装不知，温声：

徐夫人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宋令贞这便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不同意徐非雪嫁萧府了。

“非雪已然十五，正是议亲的年纪，她若跟着我们去了南边，怕是一辈就要葬送在南边的蛮夷之地了。”

“……”宋令贞脸上的笑容，这回是彻底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