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看在宋令贞中，同样变成了不否认就是默认。

“阿瑜，你先起来。”宋令贞定定心，复又坐回了榻上。

有心仪之人不是大事，不想成亲才不可。

萧南瑜缓缓直起腰，如松的修影矜贵又清冷。

宋令贞端起茶杯抿了茶，用慈又温柔的目光看着萧南瑜，开门见山：

“阿瑜，是哪家的贵女？你说，只要对方家世清白，哪怕是小门小也没关系，娘一定去给你上门提亲。”

萧南瑜看着自家阿娘，薄越抿越。

宋令贞见他一副有难言的样，心一，手也跟着一揪了手帕。

既有心仪的女，为何不能说？

“二弟妹、三弟妹、四弟妹。”宋令贞转而对几位夫人歉意，“我忽然有些疼，要不你们先回去？改日再烦请你们来坐坐。”

几位夫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知宋令贞和萧南瑜母有私话要谈，便也识趣的离开了秋苑。

一秋苑的院门，三夫人梁氏便对二夫人肖氏：

“二嫂，你说阿瑜心仪的女会是何人？怎么看他不敢说的样？”

“我又如何得知？”二夫人肖氏也想不通，“我回去问问阿源，他整日和阿瑜在一起，许会知晓一些况。”

“有理，我也回去问问阿章，他们兄弟之间知晓的肯定比我们多。”三夫人梁氏。

秋苑上房。

宋令贞将嬷嬷和丫鬟也都遣了去，房只剩她和萧南瑜母二人了。

“阿瑜。”宋令贞的坐姿端庄贤淑，定定望着萧南瑜，“房里没其他人了，你老老实实告知阿娘，你到底心悦谁？”

第15章

萧南瑜眸微敛，厚薄适宜的薄在宋令贞的审视，越抿越。

但凡姜家与陆家没有私底定亲事，姜家嫡女这五个字，萧南瑜就说了。

“阿瑜？”

宋令贞见他一直不敢抬看她，甚至侧的双手也暗暗握成了拳，心顿升起不好的预。

“娘，我还不想成亲，明年再给我议亲可好？”

萧南瑜躬又行一礼，姜沐言的名字，始终不敢说。

宋令贞揪着手中的帕，心闪过各思绪，面上却依然贤淑冷静，温柔：

“今年不想成亲不打，本也没打算让你今年就成亲。今年先议亲，明年成亲。”

“……阿娘，明年九夏开始议亲，年底成亲，可好？”萧南瑜沉片刻，揖到地请求。

陆承彦明年二月闱，四月殿试。

京中人人称赞陆承彦，都认为他是状元的门人选。

若陆承彦果真中状元，他与姜沐言的亲事应会立即定，双喜临门。

若世事难料，陆承彦没能夺魁，他与姜沐言的亲事……

萧南瑜心里略有些烦闷的想着，就算陆承彦不是状元郎，估摸着姜家与陆家也会如约定亲。

总之，等姜沐言正式定了亲，他再定亲也不迟。

“为何要九夏才开始议亲？”

萧南瑜不给时日还好，他一给确切日期，宋令贞心的疑惑与担忧更甚。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娘，我归家不久，对京中许多女儿郎都不甚熟悉，待我了解一二再议亲较好。”

萧南瑜神清冷，语气却诚恳。

可宋令贞一听就知是借。

“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要自行了解再议亲，便是心中已有了心仪女？”

是否有心仪女这一问题，萧南瑜避而不谈，却从始至终都未否认过。

宋令贞了解自己的儿，若心中无人，他定会否认，不会欺瞒。

他不否认，便是心中有人了。

萧南瑜低眉敛眸，不敢去看自家阿娘探究的睛，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阿瑜，你虽还未及冠，却自幼便是一个敢敢当的好儿郎，你究竟心仪何人？就这般难以启齿？连阿娘都不能告知？”

宋令贞秀眉蹙，越想越觉事态有些严重。

萧南瑜一双漆黑如墨的瑞凤，垂得越发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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