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陈据搞得太血腥，李纤凝憋了一路了，实在憋不住，胃里翻江倒海。一大一大地往外呕秽。

韩杞饶是闪得快，手上还是沾到一儿，在张雄衣服上蹭了蹭。一抬，看到张雄死状，中闪过慌，远远避开。

李纤凝呕吐之余，还有心调侃他，“一尸也能把你吓这样？”

韩杞不睬她。

李纤凝吐得惊天动地，差不多把胃清空了，才算平息。

挨着韩杞平躺在草地上，月悠悠，映得他们的脸苍白无血。折腾了一天，负伤无数，本该疲倦，却是谁也睡不着，无法言说的兴奋激在心间。

“我第一次杀人。”韩杞说。

“哪里是你杀的，分明是我杀的，你只是搭把手而已。”

韩杞的肚咕噜噜叫，一天没有，消耗却极大，他的胃都饿痉挛了。李纤凝同样不好受。

“没有吃的呢。”

韩杞薅一撮草放在嘴里嚼，见李纤凝看他，递过去一把，“这草可以用，你吃吗？”

李纤凝说：“我想吃。”

韩杞说：“我还想吃呢。”

李纤凝低眸思索一瞬，忽然问他，“你吃过人吗？”

“嗯？”韩杞反应过来，有几分懊恼，“谁吃过那东西！”

“要不要尝尝？”目光落在张雄的尸上。

韩杞悚然一惊。

李纤凝蛊惑他，“割一块，烤了吃，不比羊味差。”

韩杞听见她这话吓也吓饱了，哪里还饿不饿，意识和李纤凝拉开距离，惊恐：“什么叫不比羊味差，难你吃过？”

李纤凝一愣，摇否认，“没啊，没有。”

韩杞一脸不信。

李纤凝忽作促狭一笑，“我逗你的啦，想不到你胆这样小。”

韩杞虽然还是不相信的表，暗地里却松了一气。

哪知李纤凝又补了一句，“我真的没吃过人，人酸，不好吃。”

一句话又惹韩杞炸，“你到底搞什么！”他想站起来，离她远远的，奈何眩得厉害，禁不住他直立，立起来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