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李纤凝的心被痛苦与绝望填满。

“这话不是敷衍我，不会在我救了她之后你又反悔？”

竹郎好整以暇地同她确认。

“不反悔，我不反悔。”

“倘若反悔，她就不是这个死法了，还有更痛苦的等着。”

李纤凝嘶吼：“救她！”

气急攻心，前一阵眩。

竹郎这才不慌不忙地起一把锤，砸破了缸。缸四分五裂，剩余的淌来，了惨白的小脸。

她的上仍旧压着好几块大石。形容看上去很不好。

竹郎解开李纤凝上的束缚，李纤凝飞奔过去搬开上的石，拼命地唤她、摇她，泪哗啦啦地，止也止不住。

“她为什么不醒？为什么不醒？”她把竹郎拖到跟前，“你给我救她，救活她！”

竹郎跪，双手压腹，向挤压。

压数次，吐几，人悠悠醒转。

“阿凝……”

“。”李纤凝激动地抱住她，“太好了，你没有死，你活来了。”

第50章 蛾眉月篇（十三）风雨加

再次去往竹林的路上，李纤凝祈祷女孩已经离开。

老天偏不叫她如意，那女孩还在。前日了一场大雨，雨后蘑菇飞，林里的蘑菇又多又好，女孩的竹篮明明装的满满，尤不知足，盘桓着打算采更多蘑菇。

李纤凝踟蹰着不愿行动，竹郎背后推她，“忘记答应我什么了？”

李纤凝慢慢腾腾走去。竹郎隐于坡后观察监视。

女孩心思全在蘑菇上，一开始没发现李纤凝，猛一抬，看到面前站了个同龄女孩，十分诧异，又见女孩睛红红，哭过的模样，好奇地与之搭讪，“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李纤凝看着她，嘴蠕动。

“你是迷路了吗？”

李纤凝咬着，不吐一字。

“不怕的。”女孩笑容可掬，“这片竹林我很熟悉，你要去哪，我带你过去。”

李纤凝照竹郎给她的话说：“我和我哥哥走散了。我也不知去哪里找他。”

“那可难办了。”女孩想了想说，“你还记得你们是在哪里走散的吗？”

李纤凝说：“我记得附近有间竹屋，还有许多红杜鹃。”

“我知你说的地方，我带你过去，说不准你哥哥正在那里等你呢。”

“不会耽误你采蘑菇吗？”李纤凝瞥了瞥她的竹篮。

“我已经采完了，陪你找到哥哥我也回家。我家住在这片林尽。我爹是个篾匠，编的竹可好啦。”女孩活泼笑，说话时睛弯成星星状，“你呢，是打哪来的？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阿凝罢。我打崇仁坊过来，和哥哥一起来打野兔。”

“我叫茵茵。”女孩说，“这林里野兔可多了，可惜你得找哥哥，不然我也能给你捉一只。”

二人边说边走，竹郎此时此刻不知躲在何，李纤凝频频回顾。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吗？”茵茵也跟着张望。

“没有。”李纤凝突然问茵茵，“前面的竹屋有人住吗？”

“有啊，也是个篾匠。这附近，十人家有九是篾匠。我娘说靠山吃山靠吃，我们靠着竹就吃竹。”茵茵鼻突然一皱，话题转到竹郎上，“不过我讨厌那个篾匠。”

“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他人看起来蛮好的，我爹我娘都喜他，说他勤快、乐于助人。有一次我爹不小心掉了猎人的陷阱里，摔折了，就是他背我爹回来的。但是有时候……”茵茵说到这里，声音低去，“他看我的目光很奇怪，我就不大喜他，见到他总是绕走。”

原来竹郎私接过她，只因茵茵过于警惕不曾得手。

前现几簇盛开着白植，白紫，原不起，因朵多，闹闹挤在一，倒也受看。

茵茵过去掐了两支，一支自己别发上，一支送给李纤凝。

“我没钱买簪，经常拿这个簪发，一样漂亮。”

李纤凝想说前面有杜鹃，岂不比这个好看，想到前方等待她的命运，话咽了回去。

两人又走了一程，来到竹屋附近。

“没有人呢，看来你哥哥不在这里，怎么办呢？”女孩四张望，忽见南边竹林里走来一人，“咦，那是你哥哥吗？”

定睛辨识半日，忽然意识到不对，脸也变了，“我还有事，先回家了。”

茵茵抬脚走。李纤凝忽然攥住她手腕。

茵茵诧异望：“你什么，你快放开我……我真的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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