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淘。”

“怎么又是冷淘，我都吃腻啦！”

“那吃什么？”

“冷蟾羹。”

解小菲没吃过冷蟾羹，随李纤凝去吃冷蟾羹。自打发现李纤凝时常偷溜去耍，李章便调来宅里的嬷嬷照顾她，叫她有事去必须带上嬷嬷。李纤凝前几次遵守的好好的，这次又懈怠了，直接带着解小菲门。

两人抄近路去东市，近路需经过一条冷清小巷。他们打巷走过去，巷尾驶来一辆车。巷仄，为避让车，两人贴墙而立。偏那车不识趣，走的慢悠悠，里面有极低的谈声。

及至近前，谈声消失了。车里忽伸一只宽大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李纤凝的衣襟，将其扯到车。

变生肘腋，等解小菲反应过来，车已在一丈外。

“小，小！”

他抬脚追上去，因为心里太过着急，半路摔了一跤，等他爬起来追巷，左右张望，哪里还有车的影？

第44章 蛾眉月篇（其七）中

解小菲一气跑到县丞房，他跑的太快，气上不来，加之心里又急，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利索，急的泪瓜似的落。

衙里置两位县丞，另一位县丞见了，直呼这还得了，打去！李章却知解小菲此举必有缘故，忙从案几后转来，握住他的肩膀，温声引导，“好孩，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解小菲渐渐找回语言，“小……小……”

“是凝儿吗？她怎么了，她欺负你了？”

解小菲猛摇，“她被人抓走了。”接着磕磕绊绊说了来龙去脉。

李章听了便知李纤凝准是叫人牙拐了，最近安城里专有一伙贼人，行事猖獗，光天化日之抢稚童，原在安县那边活跃。安县严打，转来了万年县地界，竟然还掳走了自家闺女。李章怒不可遏，当即带上衙役，前往追捕。

哪里追捕得着？坊市四通八达，车不知去向，李章带着人差不多把整个万年县翻过来，终究不得女儿踪迹。

李纤凝在一间破屋里醒来。她太能折腾，在车上给人贩打了。

此刻苏醒，她审慎打量周遭环境。忽见一个粉团儿似的女孩儿蹲在她面前，好奇地打量她。女孩六七岁模样，嘟嘟的脸白里透着粉，睛黑似的大颗。上梳着多鬟髻，髻上绑着粉飘带。不幸的是脸和飘带皆脏了，发髻蓬蓬，几日没梳洗了。

女孩儿看到李纤凝醒来，睛里透一星儿喜，同她搭讪，“你是被拐来的吗？我也是被拐来的，我叫，你叫什么？”

李纤凝没搭理名叫的女孩，目光转开，发现角落里还蜷缩着几个女孩，形容邋遢肮脏，可见被捉来日久。

关她们的房间是间小木屋，木屋的窗全被钉死，仅留几个两指宽的隙透光透气。李纤凝顺着隙望去，好生宽敞的院，院里散养着两条恶犬，大健壮，神凶猛。

李纤凝走到门前，用力推了推门，见推不开，绕回窗前，拣起地上的木，使劲儿砸窗上的木板，恶犬闻声跑来，站在窗狂吠。

瞧着害怕，劝她说：“你别砸了，咱们力气小，砸不开。被他们看到，该来打你了。”

李纤凝充耳不闻，依旧砸，使全的力气。

狗吠声更厉害了。

着起急来，“真的，我没骗你，砸开了也没用，跑不去。前个儿阿贞半夜偷跑去，被那些狗咬死了，好惨好惨……”

泪婆娑，眶兜盛不住泪，簌簌落来，在脸上冲两粉的泪痕。

李纤凝看见，觉得她莫名可，扯袖中手帕，给她脸。莫可名状，呆呆看着李纤凝，泪大颗大颗落。李纤凝借着她的泪把她了个白皙净。

门一阵哗啦响动。原来是人贩见犬吠不停，过来查看。

门开，走来一个刀疤脸，正是车上掳劫李纤凝的人之一。刀疤脸巡视一圈，见没有异样，说了几句威胁的言词，去了，门照旧锁上。

这边因见李纤凝的帕脏了，过意不去：“我的脸太脏了，给你的帕也脏了。”

李纤凝问她，“刚才来的人是谁？”

“他是张大，是梅婆婆的儿。”

“梅婆婆是谁？”

“梅婆婆是这里的主人。”

“张大……”李纤凝喃喃念这名字，“这么说还有个张小咯，兄弟两个？”

眸光灿灿，“小，你真聪明。”

“这院里除了他们仨，还有谁？”

“还有几个打手，很凶，谁不听话就打谁。”

“咱们这是在哪里，看样，不像城里。”

摇，“我也不知。”

李纤凝明白一时半会儿不去，索安心坐来，观察况，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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