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本县县丞的面，刘适当然说不拒绝的话。

“公差想看的话，请移步寒舍。”

刘宅，绕过正房，穿过幽径来至茂竹丛生的书寮前，刘适推开古旧的雕木门，着颤巍巍的声音说，“这就是小儿的书房，是他少年时读书温习的地方，自打元和四年以后，再没用过了。”

虽未用过，书斋无论是文房四宝还是案几书架，洁净，可见天天有人清理。刘适环顾书斋，抚摸过儿用过的笔架纸砚，不觉悲从中来，浊泪而。

“老先生何故哭泣？”

“老了，易伤，许久不见小儿，心生想念之故。诸位慢慢看，容老朽回去净个面。”

“老先生请便。”

李纤凝在屋里转了一圈，见阶小立了个小丫，招手唤来。

“几岁了？”

“回贵人，十三了。”

“几岁来的？”

“九岁那年被老夫人买宅里。”

“这么说你没见过家里大爷？”

“见过，去年清明大爷回来祭祖，婢曾偷偷的瞄上一。想不到大爷竟然是个男呢！”小丫得意忘形，说完意识到失言，吐吐。

李纤凝微微一笑，“大爷衣锦还乡，你们老爷和老夫人一定很兴吧。”

丫鬟尺迟疑：“也没见有多兴，尤其老夫人，唉声叹气的，不晓得何故。”

“书斋归你？”

“是呀。老爷见我手脚伶俐，命我每日打扫书斋。”

“老爷经常过来吗？”

“不经常。”

“那么老夫人呢？”

“老夫人经常过来，想是思念远在安的大爷的缘故。老夫人每次过来总忍不住抹泪，一坐坐好半晌。”

李纤凝和小丫闲聊的当儿，解小菲和韩杞翻检卷缸里的画轴，有所发现。

“小……小李你过来看。”

解小菲摊开画轴，画轴右方压着几枚印章，其中一枚细辨字迹是“梧山堂”三字。

“梧山堂……”

“是刘通福在扬州的画铺的名字！”解小菲兴奋地嚷来。

由此证实，吴掌柜所言非虚，刘清标确曾是刘通福的主顾。两人一早相识，刘清标中士后，刘通福拜谒不得其门而，还刘清标一朝得势，不愿与他来往了。殊不知这时的刘清标早已不是当年的刘清标。这个秘密直到多年之后方被刘通福窥破，由此断送了命。

刘适恰在此时回转，李纤凝与他说明况，带走画轴。刘适神复杂，踟蹰半晌，同意了。

李纤凝请求见一见刘夫人，刘适：“夫人不好，不宜见客。”

李纤凝表示理解。

刘适送他们来。走在幽径上，李纤凝想起一事，不由问：“刘修撰中士那年二十八岁，说这个年龄孩都可以满地跑了，何以刘修撰姻缘迟缓，那个年纪才聘了王氏妇为妻。”

刘适缓缓：“标儿有过一个原妻，嫁过来七年，不曾诞一儿半女，犯了七之条。”

余的话不需说李纤凝也懂了。

“小，有了这幅画咱们是不是可以证明安城的那个刘清标是假的刘清标，还用继续吗？”

回客栈的路上，解小菲问。

“这当中的曲折，不是我们可以凭空揣度的，我想听到刘适亲说来。刘夫人会是个不错的突破。叫赵县丞派人盯着刘宅动向，有消息随时通知我。”

“是。”

经打听，刘清标的原项氏改嫁到姑苏去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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