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纤凝。

“什么意思？”

仇璋一张洁白宣纸，笔蘸朱砂，照着描摹。他书画极好，照原尺寸还原纸上不成问题。

韩嫣得到解小菲的恭维，心怒放，赶又给他递了一枚，“小解哥哥你多吃些，还有好多呢。”

看得神，笔突然回归笔架。仇璋：“好了。”

“朱砂朱磦颜不同，焚烧后呈现的泽自然也不同。我这里刚好有一盒上等朱磦，你且看。”仇璋随手抓取一枚印鉴，在朱磦印泥里蘸一蘸，印在纸上，旋即焚烧。纸张变成黑灰烬的同时，印泥泽却愈发鲜亮。由原本的橘红转为金红，永生于黑烬之上。

仇璋抬瞭一，“什么好东西？”

“日监在兹。”仇璋，“自《诗经·周颂》无曰在上，陟降厥士，日监在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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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了一场严霜，今晨天地皆白

李纤凝捧着腮：“你方才说这印泥价值千金。用的人该是很少喽？”

“好吃吗？”韩嫣满期待地问。

解小菲连连。隔着韩杞与韩嫣聊得兴采烈，倒好似他和韩嫣是亲兄妹，韩杞是个外人。

“烧成这个样，你怎知是朱砂不是朱磦？”

“就是要甜才好吃。”

韩嫣打开盒盖，喜喜捧一枚金酥给韩杞，接着又拿起一枚给解小菲，“我亲手的金酥，小解哥哥尝尝好不好吃。”

“莫急。”李纤凝上玉簪，轻轻拨开上面两层灰烬，面的一页灰来。那页灰上分明显现着青灰的印鉴。

“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金酥了。”

“案发现场发现的，你帮我看看。”

“哥哥说我的太甜了。”

韩杞无语至极。

“常见？岂非很难找到主人？”

“你有办法找到印章的主人吗？”

“也不能这样说。”仇璋说，“款识常见，印鉴的大小、形制却是因人而异，千差万别。不然我何必费这个劲儿毫厘不差描摹来。”

“你若想从印泥手，我劝你趁早打消这念，这印泥尽昂贵，绝不稀缺，文士间十分行。”

李纤凝歪，一会儿看画纸一会儿看仇璋，渐渐地看画纸少，看仇璋多。他全神贯注的姿态有一非凡的魅力，将她的睛牢牢黏住。

李纤凝捧着木匣走廨宇。

见衙役们陆续回来，一个个对韩嫣表现莫大的兴趣，韩杞急忙将人撵走。解小菲恋恋不舍，一直送到衙门外。望着小姑娘的背影，陶醉万千。

“火烧留痕，这是上等的朱砂印泥啊，价值千金。”

“你且等我一等。”

“我最喜吃金酥了。”解小菲接来，一咬去一半。

“无法从印泥手，只好从款识手，我篆文不好，这上面的字念什么？”印鉴烧变形了，李纤凝实难认。

李纤凝把木匣放在案上，打开盖，仇璋见是一叠灰烬，眉心微微簇，“什么明堂？”

“意思是苍天在上时时监督，切记时刻保持警惕，勿要胡作非为。这是文人之间常见的闲章，意在警醒自己。”

“我尽力，书画方面我十九叔是行家，他见识的印鉴多，晚我去他宅上打探打探。”

李纤凝捧过宣纸，磕磕绊绊地念：“日……兹……”

第24章 盈月篇（其四）文人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