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们居德坊是大坊，数万坊民，一一认全绝无可能，更别提那些搬离的。阁说的这两位实在没有印象。”

李纤凝料定梁秋二人有集，相距必然不远，找到秋言的居所，自然牵带梁凤娘。遂请张坊正于前方引路，前往秋言住。

张坊正显然不知秋言在万年县所犯之事，抵达秋言居所后试图唤其来相见，从其邻中获悉秋言已逾一旬未归。

房门虚掩着，好似主人仅仅去邻家闲坐，随时随地回。但据最后一个见到她的邻居洪婆讲，那天是八月初五，天雨，她撞见秋言背着包袱门，问她去哪，她笑称去东市，洪婆未信，谁承想自那以后再没见过她。

八月初五，李纤凝琢磨这个日，正是她住神仙居客店的日，榫卯契合。

“在此之前，她可有任何异常？”

“异常……”洪婆低寻思的当儿，另一位大娘抢上来，她自称方大娘，据方大娘陈述，秋言在消失前一天上坟给丈夫烧过纸，“我当时还问她来着，不年不节的，烧哪门纸，你猜她怎么回答我的？”

“怎么回答的？”

李纤凝接上话茬儿却没有得到意象中回应。一抬，方知方大娘在对仇璋讲话，压没搭理她。

不仅如此，街上的妇人们都来了，围着仇璋打量个不停，直夸“相貌俊。”“衣着金贵”“别是神仙凡。”一些脸的小娘不敢上前，躲在门窗里偷看，嗤嗤笑个不住。

李纤凝愈发被她们排挤外围，素馨扶着被挤得踉跄的李纤凝，抱怨：“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未等李纤凝附和，接着说，“小相貌哪比仇公差，打扮起来也相当齐楚嘛，她们却只盯着仇公，孔浅显，只看得见他那衣服，未识金玉在前。”

李纤凝扶额，见仇璋被围得不自在，又不好沉脸训斥，请求张坊正替他解围。张坊正上前呵斥众人，一些要脸的默默退开了，脸厚的揪着张坊正打探仇璋份，得知是邻县的县丞，豁朗朗议论开：“年纪轻轻，了县丞，当真是文曲星凡！”

“哪似我县的县丞，一把老骨了，什么时候我县也这样一位年轻尊贵的县丞。”

“县丞虽老，听闻县令正值壮年，还不到四十岁。”

“不成不成。”当中有人连连摆手，“有幸远瞻，一白答答，像待宰的年猪！”

众人笑开。

张坊正见她们说得不堪，岂有不面维护县令尊仪的理，板起面孔训了几句，收效甚微。

李纤凝找到方大娘，询问后续，被方大娘反问她在衙署担任什么官职，李纤凝胡诌了一个文吏，方大娘撇嘴，“文吏？我不和文吏说话，我要和县丞说话。”言罢，转对着仇璋说，“那天我看秋小娘挎了一篮纸钱门，问她说不年不节的，烧哪门纸钱，她回我说她丈夫给她托梦了，要钱，就这么回事。”

见仇璋神苍渺，不由得追问：“秋小娘犯什么事了？”

其他妇人闻声也聚集过来，纷纷询问：“是啊，秋小娘犯什么事了？”

“看起来滴滴的小娘，不像是能惹是生非的样。莫非给人欺负了？”

仇璋不愿对外透案，正想敷衍过去，谁知李纤凝骤然沉声：“她死了。”

人群响起哗然之声，张坊正也吃了一惊，“死了？怎……怎会死了？”

“她杀害了梁凤娘，随即畏罪自裁。”李纤凝没遮没拦，将案公之于众。

此消息不啻霹雳，人群炸开锅，嗡嗡议论起，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绝不可能的，也有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娘，竟有胆杀人。一片沸腾中，李纤凝捕捉到了她想要的。

“梁凤娘，莫不是咱们坊那个梁凤娘？！”

说话的小娘三十上岁，肤苍白，瘦若青竹，嗓音又尖又细。李纤凝抢到她面前，“你识得梁凤娘？”

猝不及防杵过来的男装李纤凝使小娘讶了讶，以手掩，未等答言，洪婆搭腔：“怎么不识得，那梁凤娘原是我们居德坊人，就住在巷里。”说罢指给李纤凝瞧。

“前些日我回娘家探亲，在东市碰见梁凤娘，不到半个月，她竟成了黄泉的人，世事当真难料。”先前的小娘慨。

“你在东市见过她？”

“可怜我脸贴了冷，她不承认她是梁凤娘，避鬼似的，我料想她发达了，偷偷跟了几步，窥得她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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