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没了？是突发恶疾吗？”厅堂里，只有兄弟俩人的时候，裴缜问。

“系自缢亡，用的正是当年缢死般若的那条白绫前面写用的绳，仔细想想大人家用绳上吊太寒酸了，改为白绫。前面的我也会修改。。”

“什么……”

那条白绫裴缜一直留着，压于卧室玉枕。搬家的时候本想带上，怕林畔儿觉得晦气，仍留在原，未曾动弹。不想酿成惨剧。

裴绪接的话又给了裴缜一记重击：“瞬仪死的时候，已有一月。”

裴缜缓缓转过，震惊地看着裴绪。

“大约三日前，瞬仪发现自己有了，担惊受怕，私和我商量对策。我想着早晚都得告诉她实，把咱们的计策说了，还教她安心养胎，不必有所顾虑。谁知她竟然……”

裴缜双眸染红，单手撑在藤椅扶手上，弓着气，“她有没有留什么话？”

“她说林姨娘真幸运，遇到了把她放在心上珍重的人。”

堪比最后一个重击，裴缜气血上涌，“哇”地吐一鲜血。裴绪吓坏了，焦声唤仆人延请大夫，自己把裴缜抱到卧室床上。

许久不曾与弟弟有过肢接，裴绪意外地发现，他竟如此的轻。还记得五六岁的时候，他最喜缠着他，一一个大哥，叫他背。

与那时相比，他的分量并没有重上多少。小时候他圆的，像只饭团，整日无忧无虑，渐渐大，眉间染了愁苦，清减成一竿苦竹，脸上的乐一去不复返。

……

裴绪没敢通知老夫人，自己守了裴缜一夜。

夜间裴缜醒来，迫他喝了一碗羹。

“吃了饭，好好歇息。畔儿的事我听说了，真是意想不到。不过你也别太难过，那女人留在边未必是好事。先把将养好，等个一年半载，再叫你大嫂给你觅一良。”

“再坑害一个女吗？”裴缜目光冷冷，注视着裴绪。

“这叫什么话，她们又不是你死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裴缜披衣床。

“你尚且虚弱，又要嘛？”

“我去守灵。”

“别开玩笑了，上上那么多双睛，传到母亲耳里，母亲该心疼了。”

“我只是守灵母亲尚且心疼，别人失去女儿又该是何等心？心怕不是在滴血……”

裴缜了名的固执，裴绪拦他不住，放任他去灵前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