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炽倒是无所谓。

他本来就是这破败的老宅里飞去的，虽然习惯了时尚圈纸醉金迷的生活，却也没磨掉他骨里的适应力。

但是李言就不一样了。

林炽往李言那矜贵冷淡的脸上看了看，心想这大少爷这辈吃过最大的苦，估计也就是去野外攀登了吧……

他抿着嘴笑了笑，脆裹着被往李言怀里钻过去。

“你今天只能跟我凑合了，咱俩挤一挤，还比较和。”

林炽整个人都钻了李言怀里，让他抱了个满怀。

林炽上有一廉价的皂味，是这边小超市里卖的劣质货，但是那清淡的茉莉染在他上，却也变得清新温柔了起来。

李言抱着怀里这个人，莫名有些不自在。

林炽骨架不算大，只是而已，被他抱在怀里刚刚好。

他的蹭过林炽的，稍微低，他就能亲到林炽的眉。

平常两个人在酒店翻云覆雨，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在这偏僻的小镇，破败的老宅里，天寒地冻，只能一起挤在厚重的棉被里。

倒有……

像一对落难的人。

李言脑海里不知怎么闪过这个形容，却又觉得荒诞，嘴角轻扬了一。

他轻嗅着林炽发间的茉莉味，低声问，“你刚刚说你是……遗腹，是怎么回事？”

林炽正从李言怀里探来一，在床上找他的手机。

等他拿完手机又缩回来，他从李言怀里抬起，一脸理所当然，像是很奇怪李言这个问题。

“这还不好猜吗，”他很轻松地说，还笑了笑，“林兆丰其实是我的继父。他跟我妈曾经是初恋，但最后没有在一起，而我亲生父亲是个老师，因为一些意外过世了，只留我妈和她肚里两个月的我。”

林炽说到这儿顿了顿。

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从老照片上看，他的睛很像他。

后来很多次，他妈妈也跟他说，他生父是个很温和敛的人。

他用那双跟生父一样的睛望着李言，“你看，林兆丰跟我妈最开始甚至是个浪漫的故事，一个怀了又丧夫的女人在那个年代是很艰难的，而林兆丰还没结婚，着大的压力娶了她，还发誓会把她的孩当作自己的孩对待，再也不要第二个了。”

“而他也确实到了。”

林炽说到这里都有想笑，谁能想到呢，这居然成了林兆丰唯一遵守的誓言。

林兆丰这一生，都没有亲生的儿女，本上只有他这一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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