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还未迈开，忽然右手腕一沉！林师还未来得及惊慌，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叠陷一柔地方。

他还睡着。

似羽缓落，又如蜻蜓。

他的一改往日嬉笑神，严肃得叫人有些害怕，林师听见他在耳边问：“你这是何意？”

林师被钳着双手压在床上，被打了个措不及防，气势倒也不甘示弱，亦盯着刘景珉的睛，他沉气，语先发制人：“你装醉。”

他没有醒。

“但是现在醒了。”

林师那先发制人的气势蓦地便弱了去，他颤了颤，神便飘忽了许多，又想逃开这令人尴尬的境地，于是整个人往缩。奈何刘景珉像是预料到了，抓他手腕抓得太，令人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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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句，装得是沉着冷静，有条不紊，但尾音透的颤抖夹杂着心虚，任谁听都听得来。

他就这么看着熟睡的刘景珉，看了许久，似乎在犹豫，似乎在挣扎，又似乎在试图说服自己，说服自己这也只是如小时师父那般，送他一晚好梦。

林师原本便答得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半，被他直言一问，又噤了声，他叹了气，有些自暴自弃地躲开刘景珉那般直勾勾的视线：“你何必醒。”

他直起，轻轻舒了一气，打算悄步至院小坐一会，透透气去。

抬手作势挣了几，都没有挣开。

他竟是一也不拐弯抹角！

于是林师挽着鬓间垂发，俯，就像是常人哄孩那样，在刘景珉额间轻轻一吻。

“我何必醒？”

“好睡。”

他睡得正沉。

林师慌得很，缩着脖：“我并未……我并无它意，只是…只是……”

底澄澈分明，哪里还有先前的半分醉意？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方才那被他细细描摹的，那双剑眉星目正于上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刘景珉直视着林师的睛，却教人看不一绪，他一字一句：“我、真、醉。”

心也随着那发梢，轻颤了几分。

但骗得了他人，却着着实实说服不了自己，他哪怕翻来覆去想了又想，心里也毅然明白，此时他这般心境，与小时师父那般，到底是不同的。

刘景珉像是非要教人承认些什么似的：“何为他意？”

香燃了半炷，林师似是觉得想得已经太多了，看得也已经够久了，于是支撑着床沿站起来。忽然间瞧着刘景珉发的那一撮翘起的发尖，鬼使神差地，拂了。

他又怕将人吵醒，于是离开时压低声音，用气音喃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