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转离，颤颤巍巍地挪台阶。林师想要伸手去扶一把，又被老者举着拐杖拍开，只好站回原地。

“陛三思！”

他开始有些同坐在上面的齐拥帝了，每隔两日就要忍受一次这样的朝会，简直是一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折磨。

“不可！”

以微薄之力解天之苦，”林师不卑不亢答他，“但哪怕我行之路上，多扶一人，天苦命人也就少一分。”

刘景珉站在大殿前，文武百官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他疼。

“去！再让她给你讲讲廿平是怎么死的！”

只是那王宪知，一个月过去，不知脑里搭串了那弦，也觉得此事可行，便改了主意，一反往日与周明持同仇敌忾起来，又几撺掇着齐拥帝把刘景珉这个棘手的人发到边关去，丝毫教人捉摸不透这鬼葫芦里打着什么歪心思。齐拥帝即使心里不愿，也不敢驳了老臣，更何况他想要把刘景珉留的理由名不正言不顺，说来难免要被御史台弹劾。

“臣以为，杨大人此番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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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战报大捷，这有何可质疑！”

随即那老人一句话便炸完了他心中的半边天。

但是刘景珉自从夏末提了这事，到如今已经请命许多回了。最初以王宪知为首的一派老臣群激愤，有说是西北地势险峻环境恶略，王爷贵不应前去受苦，随即被刘景珉那看似正义凛然的一句：“西北千百将士常年为大齐守边戍关，王大人这话传去，是要寒了多少将士们的心？” 来打得哑无言。

“楚州的税收还得翻一番啊。”

坐在龙椅上的齐拥帝自然是不舍的，他盼了许久盼来有个人能和他唠闲磕，刘景珉走了，他边就剩一些只会撒的莺莺燕燕和半个字吐不一个的妹妹，更别说这群整日里弹劾觐见的老臣了，难上加难。

林师心觉不妙：“何为救我？”

最终，他们好像吵了结果，又好像没有，此般事屡见不鲜。最后一事由周明持提议辞，是关于刘景珉先前提的折。他清了清嗓，俯首向天：“既然陵南王对西北战事心切，臣以为应承了王爷前去边关的提议，前往西北前线巡查。”

老者恶叹一声，失望：“朽木不可雕也！”

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愿，老人似乎被他起得胡都抖了起来：“你执意要淌这浑？好，倔骨，既然我劝不动你，那你回去告诉家老娘，说我救不了你！”

而一般王宪知反对的，作为对党的周明持便偏偏要支持，于是他从一开始就对刘景珉请命西北一事持支持态度。刘景珉本人对此也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