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却无法再见他一面。

苏柳木又一针，心中蒸腾起一阵愧疚：“苏某分明要杨大人静养，却还是拿些小事来劳烦您”

原本她想，是她资质愚钝，父亲不愿认她为当朝名医的女儿，直到安生变，她得以保全命，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

杨涧山压压手，示意她先坐，莫要激动。

杨涧山却依然苦笑着摇，他一字一句，给苏柳木听得真切：“苏大夫应于心中知晓，西北军不过是平了边关胡人军的扰罢了。虽说是为捷报，可不应在城中引起如此讨论。”

他垂眸笑了笑，似乎回忆起了记忆的故事：“你小时被苏胤带在边，我初次见你本心想这姑娘可是个徒弟的好苗，奈何你是苏胤的女儿，自然是承他的医脉。”

“街市井阔谈些什么，不过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罢了。”他靠在榻上，似乎不愿再提及此事，而转了话题：“说来我思考许久，如今我时日无多，想收一徒，将我毕生所学托付于他。”

果不其然，杨涧山摇摇，他将手中的药膳一饮而尽，他将苏柳木心中明了的事再次坐实了：“苏大夫知，五门未除，战事未平，圣上尚且年轻气盛，我怎敢安心。”

有人问苏胤，这个小丫是谁，苏胤只说，这是我徒儿。

杨涧山阖这般无奈：“只是给人去办罢了。”

正是前几日杀医馆，一夜之间服毒自杀的那名死士。

她握着银针，轻轻落，为杨涧山施针，又听见他：“若是见到了聪慧的苗，恳请苏大夫为杨某留意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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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柳木自知劝不动他，只将药方递给侍女，继而宽：“今日边城传来大捷战报，我今日晨时上街，听见街上百姓皆在谈论此事。”

她多次曾听旁人捧，父亲是中太医署赫赫有名的御医，但自打她记事起，他便没有再去朝中过事。她跟在他后的那些年，每每问诊，皆是寻常百姓家。

杨涧山得了她的回应，淡淡地阖上睛，正要小憩几分，护卫忽然来报，说他们顺着查到了那尸的来。

况，若是辞官归家，不再过问朝中事，边有医师照看，人帮扶，好生歇养调理着，还有将近三年光景。但苏柳木心知杨涧山定是放不自己上的担，辞官养病，也几乎渺茫。

苏柳木霍然起，不可置信：“杨大人，您是说”

这是杨涧山第一次提及往事，苏柳木恍然一怔，鼻尖似乎拂起了儿时父亲后的那草药香，她提着沉乎乎的药匣，一路小跑跟在父亲后，同他一奔波于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