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通之后话堵到间，又不知怎么说，总不见得他大晚上平白无故打电话给鹿青源说“孟策舟可能要整你你现在抓赶快跑”吧？

是他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文件“啪”一声, 甩来一截, 边角“鹿青源”三个字，余未来得及看, 毅手一挥把东西捡起来暗暗盖住了正面的字。

以及掩饰地一笑：“办公室新来了个小助理，我给孟总汇报一背调。”

“……”

林景年坐来，端起沙拉递到他嘴边，孟策舟睛都亮了, 连忙坐起来张嘴。

那是档案袋，孟策舟怎么会有鹿青源的档案？

林景年逃也似的急匆匆去，基本是脑还没反应门已经打开，脚尖便先决定迈去，来不及看来人直接和毅撞了个对面。

那也太像个神经病了。

他还在纠结犹豫，对面已经率先开。

“什么？”

对面几乎秒接。

“诶, 景年。”

“你自己吃吧！”

幽幽夜里，鹿青源的声线像是被裹了一层寒霜：“怎么，是打算，离开这里。”

对他来说, 这日简直是梦寐以求, 不知有多少个日日夜夜都在幻想此刻, 如今真临其境, 他反而觉跟梦似的。

“谁在乎。我说过，”对面鹿青源打断他接来的话，一字一句咬牙：“你喜谁喜谁，跟我，无关！”

孟策舟看着被甩上的门板, 仿佛心也跟着被甩了一, 狠狠被砸在地面，再被碾上几脚。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他和林景年会不会就这样一直平淡安稳去？

林景年挥挥手，没敢再待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瞎想。可一回到屋，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脑里全是刚才看到的文件。

“好。”毅盯着他：“你……是不是有不舒服？”

林景年觉得匪夷所思：“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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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一。

他既然要隐瞒, 就说明孟策舟没打算让自己知，林景年也合的装作不知，但颤抖的尾音卖了他：“孟策舟烧得很严重，你去找人把他送医院吧。”

他要什么？

林景年着勺柄的指甲泛白, 避开来自孟策舟赤的视线, 在喂完第二终于忍不去，甩手把沙拉仍回桌上, 倏地起：

鹿青源不会有事吧……

他无力地倒回床上，回味这刚才短暂的温馨, 那让人不禁眷恋的瞬间更让心酸楚。

夜，他呆呆的盯着天板，翻爬起来，摸手机给鹿青源打了电话。

“一个人走还是跟孟策舟一起？我猜，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