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幻梦（二）

（1）

不论是这一世的陆景珑还是上一世的程渐，都十分擅骑打猎。

那件事发生后没过多久，程燕回就在猎场被她打伤了左——这应该是对他的惩罚。父亲知这件事后，也并未对她过多责怪。或许对他来说，能帮他理家中大小事务的女儿确实比半路捡回来的不太能拿得手的儿要重要得多。

程燕回确实是恨她的，可为了自保又不得不依附于她。自从在天台上她把他救来以后，学校里就再也没人来找过他的麻烦了。他的上仿佛被盖上了一个无形的印章，所有人都知——这家伙是程渐的。

至于是她的什么？弟弟、跟班、还是？这些都不重要。

多少人挤破了想在她边占个一席之地还抢不来呢。青少年往往比成年人更现实势利，他们光闻味就能判断人群中谁才是链端的猎者。

而后一段时间程渐总能“偶遇”一些霸凌现场，大概是有人传闻她虽然看着冷血但其实还心，可程渐一次都没有再手过。

她救程燕回的原因其实也很浅薄，浅薄到有些不可思议——单纯就是因为她喜程燕回那张脸而已。

她对得好看的人总是会更心些，更何况她认为他也应该吃够苦了。

程燕回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苦计起了作用……虽然从某程度上来说也确实是这样就对了。

他自己也不知现在这况算好还是不好。虽然看起来日确实是比以前轻松了不少，可前提是他得接受程渐并不太把他当人看的逗。

比如给他脖上了个写着她名字缩写的质项圈、成天把他带在边使唤他跑、以及吃饭的时候会顺手把自己咬了一又不吃的菜夹到他盘里。

对她这些不太尊重人的举动程燕回表现良好的忍耐力。和被所有人欺负比起来，只被她一个人欺负显然是相对更佳的选择。

程渐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大多都是和她一样的富家弟们。他们自发地就形成了以程渐为中心的小圈，像是围绕着太运转的小小星系。

可从没有人能真正地靠近她。她的上似乎是存在某无形的斥力，将其余人等都隔离在某个距离之外。

程燕回觉得她可能也不是有意是要这样，纯粹就是目中无人惯了，谁都不在乎，天生的公主命。

或许她唯一在乎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母亲，另一个是她妹妹。

（2）

其实在程家呆得久了，程燕回大概也能看来程渐这样势的格是如何形成的。

她的母亲生优渥但格弱，与程父年龄相差过大，原本便没什么基础。在连续生了两个女儿之后，程父便彻底把她扔到一边，夫妻关系名存实亡。

父亲不着家，母亲不事，妹妹又有病，程宅中只有她来打理一切。因为其他人都需要她的照顾，所以她需要大到足以掌控一切。

她对母亲和妹妹几乎可以说是无条件溺，又是帮母亲遮掩轨，又是心妹妹的衣住行——好像是她承担起了缺失的父亲角一样。

而被她唤“父亲”的那个人，则亲手杀了她的母亲。

程燕回亲目睹了那个现场。

不知是否冥冥之中真的存在所谓的命运，否则如何解释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窥见她的一切秘密。

那天是一个雷雨加的夜晚，呜呜作响的狂风如同女人的哭泣。程燕回睡得并不安稳，睁开发现窗不知何时被开了，暴雨倒屋。

他起去关窗，走到窗台边时隐隐约约听到风雨中从楼上传来男人暴怒的嘶吼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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