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已经以幽灵形态存在了将近千年的格雷女士而言，那确实也只能算是“小孩”。

“你这次的测评对象是谁？”灰白的优雅幽灵微微低，指尖抵着，继续“好奇”地问。

“克劳奇、斯普、布莱克。”阿莉娅简洁地说了几个名字。

“这么多？”格雷女士看起来很惊讶，“一起吗？”

“嗯？不，叁选一。”阿莉娅低看了一正静静躺在她掌心的冠冕。在医疗翼苏醒后，这几天的沉思与回忆，让她始终绕不过那个问题虽然对于伏地还有许多未解之谜，但她现在已经知了冠冕力的构成而且这冠冕是拉文克劳留给她女儿的遗。

“居然是叁选一，”格雷女士用指尖轻，认真地问，“那你这次打算选谁？”

“我谁都不选。”阿莉娅抬起，目光直视着面前这双灰蓝的、若隐若现的睛，“我想把它还给您，格雷女士。”

“还给我，为什么？这是你找到的。”格雷女士略微讶异，形飘。

“不为什么。”阿莉娅语气依旧淡淡的，似乎不肯多说，“这是拉文克劳女士留给你的。”

格雷女士听后，静静地伸手。她的手指穿过那镶嵌着蓝宝石的鹰形冠冕——一如幽灵的存在本，无法及，却也无比真切。她闭着睛，像是在受那缥缈的，指尖仿佛能穿越记忆，碰到过去的重量。

许久，格雷女士才慢慢收回手，轻轻摇了摇。“你留着吧，”她低声说，“它回到我手里，也没有意义了。”她停顿片刻，目光重新落在阿莉娅手中的冠冕上：“虽然它……可能已经成了魂，但它还能继续测评，不是吗？”

格雷女士轻轻叹了气，让阿莉娅面前的温度又低了好几度。“如果要真正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就只能继续去。至于它是否真的成了魂……我会想办法查清楚，也会找到摧毁那片残魂的方法。”

她抬起，“你已经完全看清他的秘密了吗？”

“没有。”阿莉娅诚实地回答。

“那就留着吧。”格雷女士，语气忽然低沉来，带着一丝冷意，“只是他最擅的，就是纵人心……如果你真在梦中遇见了他，务必记住，他最善于利用你自己的望，说服你自己。”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又恢复了那近乎学术的语调：“那么，一位测评对象……你准备选谁？”

阿莉娅沉思片刻，然后平静地答：“斯普。”

格雷女士微微一怔。她在原地踱了几步，随即转过来，语气里带着不确定的确认：“你是说——现在的药课教授，西弗勒斯·斯普？”

阿莉娅。

“噢，这，”格雷女士观察着她的表，略一思索，“我明白你在顾虑什么。”她语气放缓，“我的建议是，你不必刻意在现实中些什么。梦里本就容得许多看似荒谬的片段，它们既不会让梦境立刻崩塌，又足以令对方分不清——究竟哪些是真实的预兆，哪些只是混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