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护着世的弟弟妹妹……”白瑛瑛一顿,想起来世从没承认过那两个孩,一时有些讪讪。

裴禛笑：“你去找他吧，我在洛的私产足够养活你们四了。”

白瑛瑛终于意识到世的异常，猛地抓住他的胳膊,“说好一起去南诏，世,还有机会，你不能放弃。”

“可我现在不想去南诏了。”裴禛咳咳几声，借着夜的掩饰，悄悄去嘴角的血丝，“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怪没意思的。”

想到他的蛊，白瑛瑛不由淌泪来，“假如、假如她对你有一的喜……”

明知苏宝珠对他毫无意，面的话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白瑛瑛嘴嚅动两，终究没法说劝的假话。

裴禛拍拍她的肩膀，“快走吧，他们不会注意到一个女孩，你哥还在洛等着你呢。”

白瑛瑛满脸泪，拼命摇。

“听话，再不走，你也走不了了。”裴禛此刻奇地有耐心，“我死了，这世上恐怕只有你会一直记得我，每逢清明给我烧几张纸，别叫我死了也是孤魂野鬼。”

白瑛瑛忍不住放声大哭。

夜中逐渐显黎明，青白的曙光和山间的薄雾织在一起，模糊了刀锋的寒光。

裴禛边已经没有人了。

他持刀站在最的悬崖上，衣袂翻飞，发凌。

无数兵勇堵住了唯一去的路，虎视眈眈盯着他。

最前面是李蕴玉，和苏宝珠。

太升起来了，金的光辉洒来，照得到都是亮堂堂的，连苏宝珠脸上细微的表都瞧得一清二楚。

裴禛突然变得开心。

开心了就要笑，他咧开嘴笑得像个孩。

苏宝珠的手慢慢攥，酸涩、怨恨、痛惜……一脑涌上来，汇成前所未有的复杂，让她茫茫然的，竟有分不清此时的心境了。

前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噩梦，如今噩梦终于要醒了，明明应该觉得轻松了，为什么反而有一说不的沉闷郁郁？

“裴禛，放刀吧，你已经输了。”她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李蕴玉立即伸手，牢牢握住她的手腕。

“放刀，向他俯首认错。”裴禛笑嘻嘻的，“这样能保住我的命吗？”

苏宝珠一怔，回看向李蕴玉。

李蕴玉缓缓摇。

“看，你又犯傻了。”裴禛啧啧叹，“有时候觉得你聪明，有时候又天真得冒傻气，别人能赦免，只有我不能，谁都能活，只有我必须死。”

“没办法呀，谁叫我是始作俑者呢！”

“这场战是，你……”裴禛的神一变得温柔无比，就像日澄净的湖，“也是。”

“苏宝珠，你用没用……”话说到半截，他又不说了，只一瞬不瞬盯着那个茫茫然的姑娘。

苏宝珠不明所以：“什么？”

裴禛脸上的笑容更大，“没什么，我已经知了，你还是相信了我一次。”

他看向脚的悬崖，崖是涧，峭上满了杂树、野草和不知名的各木，隐隐能听见涧里传来淙淙的声。

谁都能看他的死意了。

“殿，要不要我们上去把他抓来？”张昀悄声问，“这么死太便宜他了，不如押回京城公开受刑，震慑那帮有二心的藩王节度使。”

李蕴玉看向裴禛的目光颇为复杂，良久，方说了声，“让他面地走吧。”

裴禛最后看了一苏宝珠，突然问：“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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