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苏宝珠一生就没了母亲，记不清几岁的时候，有个远房亲戚与她说，你爹要娶新太太啦，等新太太过门，有了小弟弟，你爹就不疼你了。

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的整个世界。

听到这话，她觉得天都要塌了，委屈得直想哭。但她没法和别人说，说了，就是不懂事，就是给父亲添。直到南妈妈发现她的异常，抱着她安抚许久，她才没那么难受了。

那时候的心，就和方才的觉差不多。

可她清清楚楚地知，这不是她自己的受。

因为父亲明确说过，不会再娶，更不会给她添什么小弟弟小妹妹，至于那个亲戚，更是早断了来往。她已经许多年都没有这样无法说的委屈了。

是他吧……

她想藉一这个不知因何而难过的和尚，便学着南妈妈的样，轻轻抚着他——本来应该轻拍他的背，可惜够不着。

纤纤素手，窄腰猝然直，肌绷得好似块石。

腻微凉的手，如草一样轻拂着他，盘坐如石雕的禁不住微微颤动，汗沾了里衣。

缘觉的脸铁青，恨不能揪住那只捣的小手，一把把她扔去，然而太妃还在语重心教导他，他本不能动。

他动怒了，怒也发作不得，还得替她遮掩。

那小手却得寸尺，居然慢慢向前探！

缘觉猛地摁住她的手。

崔太妃住了，讶然看着他，“你都懒得听我说话了？”

“不、不是。”缘觉额细细的汗，宽袍遮挡不了太时间，他得赶把太妃打发走，“我给父皇祝寿，也……探望母亲。”

“真的？”崔太妃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

崔太妃喜非常，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贤妃知了一定会很兴。她是个孝顺孩，把我看得比什么都重，你千万不能怨她，见到她要好好说话——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娘！”

“祖母还能活多久，瞧着你们和和的，我的也能闭上了，且瞧着祖母的面吧。”

能说动他给皇上贺寿，与贤妃见面，崔太妃自觉了大功德，她实在太兴了，临走时缘觉并未起相送，她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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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穿堂而过，半垂的竹帘晃悠不定。

缘觉猛然起，大喝一声：“来！”

刚刚约法三章，转就犯他的忌讳，苏宝珠知这回他动了真怒，哪会再踏榭挨骂？只缩在里看着他笑，“我不是成心挑逗你……你很难过，我受到了，就想安你一”

缘觉一怔，继而冷笑，“扯谎也要扯得明些。”

“是真的。”苏宝珠慢慢游到他脚，轻轻抓住僧袍摆，“为什么一提起贤妃娘娘你就难过？都说你怨恨她，可是我没有觉到恨意，只有说不的哀伤。”

她仰着看过来，因沾了，显得发更乌，肤更白，更红，睛澄澈清明，就像碧空的湖，湖又清晰倒映着他。

缘觉中不由掠过一丝复杂莫名的神，可声音还是冷的：“你又知些什么？不要以为你是特别的，再有越矩言行，休怪我不留面。”

“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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