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目中已是一片清明。

“去吧，去吧。”法真禅师缓缓合上双目。

缘觉转看着来时的路，呼浊气，大踏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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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生意大，专门培养了一批送信的家丁，比走驿站还快。

南妈妈的信虽比刘氏晚发，却比刘氏早到，当然，苏老爷的回信也提前送到了安的新宅。

“三千里路，半个月就打了个来回。”南妈妈讶然，“王铎可以呀，看着是养尊优的富贵公哥儿，没想到能吃苦的。”

苏宝珠抿着嘴笑。

南妈妈一瞧她对王铎的态度不一样了，也不破，只与她商量定亲的事，“也亏他能想假成亲的主意，不过老爷也说了，不能急匆匆成亲，选个明年或者后年的日——他得风风光光把你嫁去。”

苏宝珠笑：“我听你们的。”

南妈妈又叮嘱：“你的心结也该放了，以后不准再想那件事，不准再想那个和尚。福应寺供奉的往生牌也撤掉，我知那些大耳的和尚，只要给他钱，什么都能抖落去。万一让人知，你可怎么解释？”

苏宝珠怔楞了，心想那就如实说呗，可对上南妈妈严肃的目光，只能默不作声地。

南妈妈到底放心不，私里吩咐吉祥把这事办了。

过了两日，吉祥去福应寺找到当日的知客僧，取走了自家姑娘供奉的“大愿使者”往生牌。

当然，少不了又捐一笔香油钱。

她用黑布包着牌位，走走停停，寻寻觅觅，一直走到寺后的密林。

瞅瞅上左右都没人，方打开包袱拿牌位，中不停碎碎念，“这位师父，你是个修佛的，这里山清秀，梵音袅袅，非常适合你的眠之地。”

背，缘觉缓缓睁开。

密林莽莽苍苍，吉祥本没发现隔着木丛还有一个人在！

她一边挖坑一边说：“你的原埋坑里了，你的牌位也埋坑里，算是另一圆满吧。”

忽想到南妈妈代要“灭迹”，吉祥找块大石哐哐就砸，越砸是越来气，“我就没见过比我们姑娘得更好看的，你念三辈的佛，敲烂三车的木鱼，都碰不到此等艳遇，你算赚大发了你。”

缘觉嘴角抿得的，中已浮现怒意。

“妈妈说这事，没人能迫男的，你不想，就成不了事，能成事，就说明你想。只有女吃亏，哪有男人吃亏的？沾染了我们姑娘的，你死得不冤，赶托生去吧你！”

她把牌位砸得七零八落还不解气，掏火石火捻就烧，奈何牌位的木料实在是好，烧了半天只微微发黑，本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