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佩叹气，既然被这小妮骗来也就随走走。想着贞儿也许是受不了楼里那么吵的声音，就了楼梯带她去转转。 不知是潜意识里的驱使，无心就走到了清音阁边上的园。

“山有清音……”意识这句诗，顿时一阵惘然。贞儿溜着大睛四瞧，忽而咿咿呀呀叫了起来。她兴奋的叫声唤回了昭佩游离的心思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远。

墨苍穹，万里晴朗无云。一盏明亮的天灯冉冉上升，朦胧的光芒照亮了寂寥的夜空。昭佩的视线盯着它左右，心也随之晃起来。她连忙问着怀里的贞儿：“好贞儿，你是不是想去看看？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说是问贞儿，脚已经动起来。

她急急朝着天灯的方向走去，脚步越来越快生怕错过了什么。在回廊尽隐隐绰绰显现一个白影，昭佩的脚步忽然顿住了。她就像是一瞬间被了，动弹不得。虽不前，却也不退。愣愣站在原，神漂游到远。

贞儿有些不耐地撇着嘴，忽然莫名其妙大声哭了起来。昭佩被她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差手上撒了力气没抱住贞儿。那哭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成功地引了萧统的目光。

昭佩慢腾腾从影走来，讪讪笑：“不好意思，打扰大哥了。”她的视线及萧统的眸，却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他的眸里这样的悲戚，那自底涌上来的苦楚让她浑一颤。他眸中的悲伤渐渐被湮没，而后惨淡一笑：“七妹怎么在这里？”

昭佩搂了搂怀里的贞儿，尴尬笑了起来：“贞儿哭着闹着，只好带她来转转。”

萧统笑凝视着脸上犹挂泪痕的贞儿，温柔地伸了手臂。昭佩会意，小心将贞儿递给了他。萧统将她环在怀里，动作极为娴熟自然，把修莹白的手轻拍她的似在安。

昭佩险些忘了，他是三个孩的父亲。

贞儿果真安静了，瞪着睛呆呆望着萧统的脸。他清浅一笑，一只手从怀里取一条系着小玉石的红绳系在了她的手腕上：“早就想着给贞什么东西，也知这当爹娘的样样亏待不了她。所以就到寺庙里求了这个送给贞。愿她安康。”

昭佩见那小小玉石莹白通透，心里喜，忙了谢。一时无言，昭佩抬首看他，还是牵扯一些伤痛来。

自一笑：“方才的天灯可是大哥放的？”

萧统微微颔首，声音沉如清冷绵：“今日的生母的忌日。”简简单单几个字却满是沉甸甸的忧伤。昭佩心尖一抖，垂了眸。这样闹的夜晚，他的心里却是一片寂寥的白。没有什么比至亲的离开更让人伤神的。

她读懂了他心底的寂寥，那样的怅然个孤独就像是一把沉重的枷锁，将他困在悲哀之中，万劫不复。就算表面他再怎样的光鲜，可心却是始终的落寞。其实萧统不过也是一介平凡之人，平凡到让她怜惜。

鼻有些堵，昭佩中哽咽，闷着声音歉：“对不住，我不是故意……”

“无妨。”萧统仰望向那已经不知飞向何的天灯：“每个人终究有这样的一天的。只希望，若是我走了以后，也有人会这样记住我。”

昭佩讶然于他这样的想法：“大哥在说些什么呢。大哥……怎么会……”那几个字她始终说不。

“只是随说说。”萧统故作轻松地笑着，轻拢的眉却一直没有松展开。这样的夜晚，容易让人想非非。

她迎风立着，也不知晓彼时清音阁里压抑着的硝烟味。只是一味地凝视着他被风扬起的翩翩白衫，沉浸在他与夜一样沉的神伤里。

直到很久以后，再回忆那时的与景才发现它后隐藏的万骨凄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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