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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元不禁咂，这也太……说风就是雨了。在康荣决定相信沈雁的话之后，两人对待方沈的态度均是骤变，像是全盘接纳了他们所说的话。真是一个又简单又复杂的寨。人心简单，表象却复杂。方元隐隐有说不清的羡艳。要是从小生活在这个寨里，接纳了这等奇异的丑观念，而周围全是脾相似豁达快的人，想必，会活得很轻松吧。这里就像一方自成系的小世界，不希望与外界有过多的往来，也不需要。孙老留在药堂忙活，康荣则带路，将沈雁、方元和唐小冬一并领去了自己的住。本来唐小冬是不应该去的，但她死命攥着沈雁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沈雁微微一笑由着她，康荣就也只好任她跟来了。他们沿着寨中央的那条小路往前走，路两边都是白墙黑瓦的人家，这会儿所有族人不是去了寨，就是躲在家里，所以气氛极为清静，只有鸟鸣啾啾，盘旋在低垂的枝，偶尔卷着落叶飘零，带来阵阵秋意。四人几乎走到了底，才到了族的住，这是一座三层的小楼，带有一片栽草的院。沈雁一贯对这事上心，便多看了几。院里各草都有，煞是好看，唯有一小块土地突兀地空在那里，周围还散落着刚翻起的泥土，看起来，似乎是不久前才走了一些植。方元注意到了沈雁的视线，也顺着看过去，但他看着那片空地摸不着脑，说不什么所以然来。康荣说康时的房间在楼上，不晓得这时候有没有醒，他先去知会一声让家人些准备，免得等手忙脚。沈雁应了一声，目送康荣匆匆上楼。院里剩沈雁、方元和唐小冬三人。沈雁看着方元言又止的模样，明白他有话要说，就让唐小冬自己去玩，唐小冬很听他的话，乖乖地跑开了。两人总算再次独，方元：“任兄，你……会治病？”他在路上大致想通了沈雁是如何猜病人份的，所以不再问这个，只在心中暗暗叹这位任兄的心思聪慧。沈雁就笑：“略通。”方元与任阶毕竟是萍相逢，算不上太熟络，方元原本有许多别的话想问，这会儿也不好意思问。他踌躇半晌，诚恳：“这一次，多谢你了，若非你在，今日我恐怕是换不到悲叶了。”沈雁照葫芦画瓢：“若非你来了，今日我恐怕也走不到这里。”方元听他这般打趣似的回应，神放松了一些，他状似不经意：“任兄，你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是吗？”沈雁当然晓得他说的是谁，当故作糊涂，“老有人说我面熟，我猜是我这相，太过泯然众人了吧。”听他这么说，方元却认真地摇了摇：“此言差矣，任兄的风度，万中无一。”一竹棚一木桌，一壶酒一只杯，天光云霭，酒汩汩。再平常不过的事，到了他这里，竟能叫人痴迷。何等风姿！沈雁被夸得居然有不好意思，他微微偏过，躲开了方元意味莫名的视线，目光正好落在那块空落落的土地上，他为解窘迫，索指着那：“方元，你知那里原先着什么吗？”“不知。”见沈雁回避了他的话，方元有些遗憾。他收回浮动的心思，仔细一想沈雁的问话，忽然惊咦了一声：“莫非是……”沈雁颔首：“正是你要换的那样东西。”“可是，它为什么……”它为什么会如此随意地在屋外小院里？以风武院为了兑换此而带来的资价值计算，它怎么着也该是珍稀草药啊。方元尚未问，就听得沈雁缓缓：“你可曾听说过草？”“草？”“有撼动天地法则，令上界灵草破例凡，谓之草。但它仍无药，只能丹，丹之后唯有一个作用，便是赋予丹药灵，使其品阶破凡。”方元消化了一，还想再问去的时候，康荣已经来了，满脸歉意地请沈雁去。“过会儿再说与你听。”沈雁笑，“你和小冬在这里等我吧，我去去就回。”他的话语里，有大的自信。沈雁跟着康荣了小楼，正在四晃悠的唐小冬连连跑回来，还是追赶不及，睁睁看着沈雁的影没屋里。她不敢贸然闯族家里，只好不大愿地呆着方元边。习习凉风里，方元和唐小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