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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识抱住了中年汉抛过来的稻草把，这放手也不是，不放手更怪异。沈雁看他窘迫，就笑：“拿着吧，适合你的。”别说，冷冰冰的娃娃脸和怀里红艳艳的糖葫芦，还真是相映成趣。左陶立刻应声：“好的，沈前辈。”他上规规矩矩地举好了稻草把，跟在沈雁边上，简直像个卖糖葫芦的小童。方元料理完了魏哲彦，转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呆了一瞬，方元就左顾右盼起来，诧异：“左陶呢？跑了？哎，小孩儿，你这糖葫芦怎么卖？”左陶面一寒，伸手一糖葫芦，猛地递到他面前，丢一个字：“吃！”方元后的魏哲彦是记得左陶姓名的，晓得方元在拿他开涮，登时哈哈大笑起来。左陶也不手，又一糖葫芦递给他，继续丢一个字：“吃！”魏哲彦懵了，方元从善如地接过糖葫芦，咬一颗泽诱人的山楂，边嚼边糊：“吃吧，这是门仪式。”“……哦。”魏哲彦目瞪呆地接过，也吃了起来，他忍不住，“认你当老大前都要吃一串糖葫芦？”方元：“嗯，我门风很严的。”魏哲彦一边吃，一边心有戚戚：“现在的新生立起规矩都这么……活泼了？”他已经考武院三年，今年十九岁，放在外面还是力壮的小伙，可此时站在这群念稀奇古怪的少年新生面前，魏哲彦不由得惆怅起来。他还真是老了。看见方元和魏哲彦都合地吃了起来，左陶心中甚是满意，自己也一糖葫芦，送嘴里，轻咬一颗圆的山楂。虽然明知先前沈雁说的话应该是托辞，但既然是沈前辈吩咐的事，哪怕是句玩笑，左陶也会去办到。他和方元其实都不喜甜，山楂，齿间酸甜满溢，甜发腻，酸又渗牙里，直叫人的牙齿都轻轻打颤。方元面上不显，还要对沈雁笑：“今年的山楂很饱满，糖浆也浇得很足，要是这天再冷一些，吃起来的滋味怕是会更好。”左陶被酸得没法开说话，就附和着。魏哲彦：……亲娘呀，还得说用受。他大老一个，文采不佳，想了想，只好结结：“我觉得，我觉得……好吃！嗯，好吃！”三个大男人排成一列，一本正经吃糖葫芦的画面，实在是有说不的古怪。唯独沈雁心中淌过一丝意。左陶手里执着的稻草把上，还剩最后一糖葫芦，此时暮四合，夕终于不见了踪影，慢慢涌上的重夜，吞没了白日的光彩，连糖葫芦的红艳，都黯淡了来。倘若他有真正的躯，这一串糖葫芦，就该由他吃了吧。沈雁忽然惊觉，这好像是许多年岁以来，他第一次产生了渴望的念。然后他很快掐灭了自己的这份心思。没有可能的事，不必去想。沈雁扫去心中那些无用杂念，敛了面上的柔和笑意，对着巷的方向，沉声：“来吧。”方元三人俱是一惊，一齐扭看去。那一并无动静，沈雁也不急，神平淡。沈雁从一开始就发觉了，跟在他们后的，不止魏哲彦一人。只是另一人修为，不仅方元和左陶没有察觉，连同为跟踪者的魏哲彦都不曾发现。狭窄小巷里的气氛都凝滞了，唯有秋后凉意阵阵的晚风尚在动。就在方元三人茫然又张的当，巷飞快冲来一影！那人形极快，又借着夜朦胧，连方元都看不大清，只能隐约看他面上蒙着块黑布。来人毫不迟疑，盯准了还咬着糖葫芦串一雾的魏哲彦，轰然拳！方元神一凝，这手的气势，分明与那日在背后偷袭他的蒙面人极为相似！可是，此人又为什么将袭击对象换作了魏哲彦？

然不会客气，三句两句之，居然真的骗回来一个免费打手。魏哲彦若是知他心中想法，恐怕要憋屈得吐血三升。这厢，两人心思压是南辕北辙，最后偏偏走到了同一条上，当真叫人哭笑不得。也就一旁的沈雁看得最分明，面上和煦的笑意止也止不住。卖糖葫芦的中年汉早就被后的变故吓呆了，回过神来就要跑，还是左陶心系着沈雁说过的话，摸了几个铜板，走上前去问他买糖葫芦。那汉见左陶这般冷酷面，双更，直接把整个稻草把往左陶怀里一扔，跌跌撞撞地朝巷跑去。左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