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随先父在徐州、苏州等数地居住，但没怎么去过江宁，更未去过九江。先父生前极少和我说这些事。湖上老人、瓷公的事迹我是在先父逝后，于京中自己听闻。不过……刚才在堂上听陈久说他是江湖人士，倒让我新想起一，不知芹墉兄和谢兄是否已经得知。“张屏的睛亮了，谢赋亦抖擞了神。“什么？”“应是没有，请柳贤弟说来听听。”柳桐倚遂讲述：“当年蔡府惨案，刑断为匪寇打劫，有一定的凭据。蔡老爷曾任两江督造副使。传闻……这么说对逝者十分不敬，罪过罪过……仅是因一些举报产生的传闻，蔡府家底颇为丰厚，与蔡老爷应得之俸禄相差非常大。蔡老爷去官亦是因此。但蔡家之后只在顺安县住，朝廷也没查什么。蔡府不幸遭难后，尸上和现场都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金银玉这些几乎全无。刑因此断定，或是蔡府豪富的传闻被匪寇得知，早有预谋打劫他们。而且尸首不像经过痛苦挣扎的模样，有可能是在先被杀死后才纵火。”谢赋皱眉：“我对这件案一直有个困惑——得有多少匪寇，才能杀光整座府邸的人，让他们一个都跑不掉，也不会闹动静求救。”柳桐倚：“所以刑推测，可能是蔡府此前混了细作，先用什么方法让他们无法反抗，比如都中毒浑无力，或昏睡。然后从容地把人杀掉，抢走钱财，再放火。”谢赋恍然：“细作会不会就是被卓西德和贺庆佑打劫的那人？他应是已知当时住在顺安蔡府的人里，唯一在大火之后活着的人。”柳桐倚：“可惜这人已经死了。不知大尹一堂要审的证人是不是晓得缘委。”张屏：“蔡老爷生前曾在蔡府烧制瓷。”谢赋诧异：“在自己宅里烧瓷？那得多烟熏火燎。”不会蔡府起火就是烧瓷的时候走了吧。嗯，但不可能几乎无人逃生啊。还是得落回到方才聊的推断上。谢赋不禁也开始对逝者略不敬地揣测。“湖上老人的壶，曲泉石所制的瓷，件件价值千金，是不是蔡老爷想学这些秘技，过什么？”只为推衍案，罪过罪过，勿怪勿怪！柳桐倚又微微蹙眉：“我也不解。蔡老爷是官，湖上老人、曲泉石乃商人匠师。蔡老爷去了官，朝廷律例，蔡家仍不能经营买卖。之贵，由价而定，有市才能有价。蔡老爷便是有心烧造，又如何脱手？”谢赋：“只要想卖，倒是必有方法。”柳桐倚委婉：“以蔡老爷曾任官职，若有心积蓄，所获必丰。”谢赋摸摸：“财之人，谁嫌钱多？一件千金的东西，哪个不动心？我都想变几件来，把夏赋上。仿上一两件，便能大发一票。财令智昏。”柳桐倚：“谢兄说得有理。可，以蔡老爷的份此事，若被人得知，有伤面。”谢赋：“悄悄地。”张屏开：“他在自家宅里烧，还买草木灰，周围百姓都知。”这……谢赋语：“这就怪了。应该某不为人知的秘密所在偷偷地烧……”张屏思索，那个被王侍郎挖的地室，算隐秘么？柳桐倚接着陈述昔年蔡府案查办经过：“当年刑查访多日，抓了一群劫匪，拿到了供词，判定是杀害蔡府的凶犯。劫匪也了一些财宝，但数目不多。”更像是他们平常洗劫所得的积累。“蔡老爷在世的血亲只有一位嫁到伉监察家的小。刑拿这些财宝请她辨认，她认几件首饰是蔡夫人和她两位嫂嫂的，刑以此为证据结案。”谢赋问：“没能从劫匪查到更多的财？”柳桐倚：“没有。”谢赋遗憾地叹了一气：“可能是了或者藏起来了。或是还有人像被卓西德贺庆佑打劫的人一样，从蔡府带着东西逃来了。”然而，和瓷又有什么关系？摆放散材尸，放瓷片的人到底想什么？三人匆匆吃完饭，谢赋带着满肚困惑告辞回卧房沐浴休息。张屏关好房门，柳桐倚仍站在桌边，犹豫地看看他，轻声：“芹墉兄，另有些事，十分对不住谢兄，我未能当他的面说。”张屏了然地嗯了一声。他已发现，柳桐倚谈起蔡府案时，似有保留。“是蔡府和曲泉石相关的线索？”柳桐倚叹了一气：“芹墉兄果然一猜就中。这算是我听陈久的供词时忽然想到的，不知是否与昔年的蔡府案，当的伉监察被杀和这里的陈尸瓷片案有关，所以只能当闲话和你聊。当年曲泉石的外祖家蒙难，是因沿海一位守将任庆被诬陷谋逆，湖上老人受到牵连……”张屏，这一他知。柳桐倚神凝重：“传闻，任庆被诬蔑，其中一项罪名和一笔失踪的财宝有关。任庆奉旨剿灭一群匪，但查抄匪寇的巢，却没发现有多少财宝。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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