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修补过，针脚很整齐。几件衣服中夹着一个小布袋，里面有几小颗碎银。衣箱角躺着一小串铜钱，大约有一百多枚。矮柜旁又有一木箱，靠边缘横放着一张卷起的蒲席，席中也藏了一串铜钱，比衣箱里的多些，大约二三百文。一侧的一个方藤筐装着几双薄些的布鞋和薄布靴，也都是旧的，有两双鞋边磨起了，刷洗得很净。一只布靴筒里又藏了一个小布袋，里面有几颗碎银、一个乌银镶黄晶石的大扳指、几枚刻着胡番文字和胡人像的钱币、一只不知是骨雕还是牙雕的小猴、一个玛瑙小酒盏、一串彩石珠串。大风小说木箱另一侧的小筐里放着一叠好的蚊帐及一盒蚊香。刘家的伯秀与小儿叔聪也跟到了这边屋中，见张屏自凉席筒拎钱串，又再倒布袋里的东西，刘叔聪脱：“他竟攒了不少家私，还成天跟我娘哭穷，月月问能不能少房租，这屋算半给他白住的，这几年连糖都没给孩买过。”刘伯秀尴尬拦住他话：“莫要这样说，都是亲戚，哪能算着么清。”又追问，“到底表弟了什么事？求大人们速速找寻家母与他！”柳桐倚安：“我等必尽力追寻。”张屏踱到窗边矮桌旁，桌面上搁着一面铜镜、一瓶发油、一盒脸的香脂，并一把木梳。张屏问：“令表弟是否与女有往来？”刘伯秀：“小人从未见过。桌面上这些，应该都是表弟自己使的。”刘叔聪嗤：“我说他怎么成天香的，这些家伙什儿，抵得上大姑娘的梳妆盒了吧。”刘伯秀向柳桐倚张屏解释：“舍弟无状，方才的言语，大人们千万别放在心上。表弟在客栈事，须得面。他刚来时不怎么扫屋，穿衣也不大讲究。自了这份差事后，就越来越会收拾了。”张屏，拉开屉。一只屉有一修面及剪磨指甲的刮刀剪钳小锉，一瓶闻着是治跌打损伤蚊虫叮咬的药油。一个放着一把小剪几块布和着一大针的线轴的小木匣，还有一块红绸布里包着两只骰。另一屉有一把算盘，一副笔砚，一摞裁成方形的纸，上面几张歪歪扭扭记了些数字。张屏问刘家二：“徐添宝有无对诸位提起客栈里的事？比如，见过哪些客人，收过什么打赏，客栈里过什么有趣或不一般的事件……”刘伯秀摇：“表弟说他们这行有规矩，不能在外说客栈里的事，若讲了客人与店里的闲话被东家知，立刻就得走人，而且整个行里都不会再用了。”刘叔聪啧：“他的事儿都规矩大，让讲一两件红发绿珠胡客的故事哄孩玩都不，简直像在衙门当什么大老爷一样。”张屏转过话风：“两位方才说徐添宝在丹化县时好赌，当是否仍有此嗜好？”刘叔聪呵呵一声：“可能还是会搓两把。”刘伯秀：“谢大人来时立了规矩，县里一不准放印钱，二不准私设赌坊。表弟自从在客栈里事几年，不像小时候那么贪玩了，客栈规矩大，犯了事的不能在那里工。他也不敢，估摸着即便私玩，也都是小牌。”张屏再问：“有无因此欠债？”刘伯秀：“小人从未见过他被人追债。”刘叔聪又接话：“我前两天倒遇见一个他的债主，就是巷的孙大爷。说徐添宝欠他六文牌钱，他等着这钱去搓澡。把我臊得不行。今儿一看他分明藏着不少钱的，却不还人八十来岁老大爷的六文钱，好意思么！老因这六文钱半个月没去澡堂，都快馊了。丢不丢人！没奈何我把钱给他垫上了。这样的事也不只一两回。”刘伯秀又：“想是表弟忘记了。有些老人家闲来无事搓几圈牌，表弟或是去给他们凑个人。”张屏继续问：“听闻他经常不在家，两位当真不知他常去何，结哪些朋友？”刘伯秀摇：“小人白天要去铺里事，早晚归，真不常与表弟打照面。”张屏拿起那几张写了字的纸，犀利望着刘伯秀的双：“徐添宝在学算账，竟从不曾向令尊或你请教？”刘伯秀怔了一，尴尬地动了动嘴。刘叔聪抢话：“他的门都是单开的，成天见不着面，谁知他在想什么！请大人们给句明话，你们在此磨蹭着问来问去，还找不找人，不我娘跟徐添宝的死活！”张屏神凝重，抓着这几张纸疾步屋，回到刘家二老所住的院，询问仍在堂屋啜泣的刘大爷。“老人家可知徐添宝想学算账之事？”刘大爷抬起哭的双愣愣看了看张屏，哑声：“我……我原也想教他来着，只是那阵没得空。后来他自个儿找到了门……”张屏问：“在哪？”刘大爷哆嗦了一：“是了，哪来着，哪来着……”转目看向给他肩的次仲勤，“他在那个万里迎运找着活了么？”刘仲勤未答，门外却飘刘伯秀沙哑的声音：“找着了，爹。”张屏转，刘伯秀涨红面孔向他和跟来的柳桐倚一揖：“望请恕罪，方才小人的确瞒了一些事。表弟……想同家父学记账。他说自己年岁渐大，总不能一直伙计，想学门手艺……”刘叔聪大声：“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