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雄把刘小山带到了一个角落，不知和他在说些什么。……第二天清晨，白军又发起了攻击。战火继续燃烧，血在继续，死人也在继续……晌午时分，我们又打退了白军的一次攻，还来不及换气，我们听到天空中传来的轰鸣，我边的一个战士用手指了指不远的天空，我看到很多大的黑鸟朝我们阵地这边俯冲过来。我大叫了一声：“隐蔽——”从天空中俯冲过来的是白军的“黑寡妇”飞机。“黑寡妇”在我们阵地以及阵地四周扔了许多炸弹，然后飞走。不一会又俯冲过来，扔许多炸弹……我分明看到一个人从他旁边的机枪手手上夺过机枪，站起来，冲掩，站在山坡上，怒吼着举起机枪朝天空中的“黑寡妇”不停地扫。我趴在掩上，呆呆地看着他。那个战士就是昨天晚上没有被我枪毙的逃兵刘小山！我听到上官雄大声喊叫着：“小山，你给老回来！回来！”许多战士也在喊：“小山，危险，你回来——”刘小山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叫喊，疯狂地吼叫着：“gan你老母的，来炸我呀！王八，来炸我呀！有把老炸死呀——”我的睛里充满了血光。一架“黑寡妇”被击中了，拖着的烟，栽在一片森林里爆炸，那片森林顿时烟。刘小山停止了击，端着机枪，疯狂地笑着。就在他疯狂大笑时，一架“黑寡妇”朝他俯冲过来，在他边扔了一颗炸弹。我张大了嘴。我听到上官雄撕心裂肺的喊声：“刘小山，我的好兄弟——”在此同时，那颗炸弹轰的炸响，我看到刘小山的被炸成了碎片，一片飞溅过来，粘在了我的脸上，我觉到了温，刺痛我心脏的温……那是一场多么惨烈的战事？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反正我知这是我参加红军后最大的一次战事，敌我双方都损失惨重，死伤无数。后来我才知，此战之后的半年里，方圆几十里的人不敢上山，因为尸横遍野，腥臭难闻，蛆虫孽生，遍布树上，压弯了满岭松枝。我们在白洋岭主峰守了七天七夜，完成了拥护中央红军转移的任务后，来不及掩埋牺牲的兄弟，就匆匆撤离了松岭，到松岭上脚的钟屋村集结后，开始了征。那天，天降瓢泼大雨。大雨是老天的泪，它却无法冲洗净松岭上的血迹，也无法冲洗净我上的血腥味。征前，张宗福把我叫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神庄严地问我：“麻，你可以走吗？如果你不行，就留来，我和地方的同志待一，让他们好好照顾你，等你伤好了，再来追赶我们。”我第一次朝他发了火，我睁着睛怒吼：“张宗福，谁告诉你我不能走！老没有死，怎么不能走？”张宗福低声说：“你不要如此大声，我是为了你好，因为你的伤，上官雄也是这个意思，怕你什么问题，你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不能看着你——”我继续怒吼：“看着我什么？看我的笑话吗？老不怕，老不怕你们笑话，不就是打断了一截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真要对我好，就让我和大队一起走，不要再提我受伤的事！”张宗福审视了我一会说：“那好吧，我听从你的意见，走！但是，你要听我的，让你手的兵用担架抬着你走！那地方如果发炎了，会要了你的命的！”我叹了气，低了。那是我一生都难于启齿的事。就在松岭保卫战打到第六天午的时候，我们守的白洋岭主峰旁边的一个山被白军占领了，我们已经放弃了主阵地前面的一线阵地。作为主阵地之一的那个山被白军占领意味着什么？师给团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个山夺回来！”团给老虎营营张宗福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个山夺回来！”张宗福集合了全营官兵，对那个山发起了攻击。白军打得也十分顽，老虎营攻了一个上午也没有拿来，牺牲的人也越来越多。张宗福向团要求增援，团把他臭骂了一顿，说没有可以增援的队，并且命令张宗福在黄昏前一定要拿那个山，拿不的话就让张宗福提着自己的脑袋去见他！打红了睛的张宗福急了，他脱掉了衣服，光着背一手提着盒枪，一手提着刀，大声吼：“不怕死的弟兄们给我冲——”上官雄也脱掉了衣服，光着上半，一手提着盒枪，一手着鬼刀，跟在了张宗福的后面。我没有脱衣服，但是我也起了鬼刀，吼叫着跟在了他们后面。战士们也上了刺刀，和我们一起朝那小山冲去。那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在山林里回，师傅胡三德给我们打造的鬼刀在这个时候喝足了血。刀和人一样，杀过人后会变得更加锋利。刀的灵魂和我的灵魂合在了一起，我的心突然变得无比，那些在我面前抵抗的白军士兵一个个倒，我听不见他们的惨叫，只是看到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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