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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之弦(5)绸缪【】(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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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的盛夏已过,天气渐凉,日光也越来越短。当皇回到寝殿,太已经落尽,夜幕的地平线上只剩一层薄薄的红雾,半昏黄的月摇摇坠,斜挂在已经开始凋零的栀

他一屋就牵起你的手,细细检查你被纱布缠了几圈的手指,然后轻轻在你的指节旁印了个吻。

“还疼吗,我的珍珠?”

他看着有些疲倦,眉宇虽一如既往的俊朗,但却萦蓄着淡淡的哀伤,好像秋日的湖,明明清澈澄净,却得好似没有尽。你想起今早封后的上谕,不忍再去看那双湖般的眸,竭力抑制住那件事之后心里挥之不去的恐惧,伸手环住了卢斯劲瘦的腰

你从没主动抱过他。卢斯一怔,几乎完全不敢挪动,就像害怕惊走睡在肩莺一样。过了几秒,方才缓缓抬臂环住你,大掌轻轻抚你纤弱的肩膀,垂首你发间的幽香。

“谢谢你,我的小鸟。”

他的声音很轻,压抑着哽咽。你觉得心像是忽然被人攥住,有些不过气。你仰起脸,一手覆上他的面颊。

“元后娘娘会为你骄傲的。”

你话音未落,就发现有两滴清泪从秋池中漫溢而,顺着俊瘦的脸颊落。

即便卢斯低,你和他的也差了一大截。于是,你只好踮起脚尖,蜻蜓似的在他的上印了一两个吻。你刚落脚跟,想看看他的神,可还没等站稳,就到一只手有力地托住了你的腰,般轻柔的吻小心翼翼落在了你的上。

你不由自主地颤栗,那日的可怕回忆在意识边缘的影中徘徊。但卢斯温厚的掌心与上宁人的麝香气像一光一样照你的心坎,让那些可怕的记忆四散溃逃,无遁形。你心中升起一久违的安宁,就好像一拼图的每一块都落在了它应该去的位置一般。你鼓起勇气,纵使带着青涩和生疏,仍旧轻柔地撬开他的牙齿,伸,与他缠起舞。

得到了你的鼓励,卢斯逐渐大胆起来。你抬息,却发现自己已被抵在了卧室的门框上。男人不满于你的走神,轻轻住你的让你看向他。糙的掌心覆划在细致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与适才截然不同的战栗。细密的吻急风骤雨般落了来,时而猛烈而急迫,时而研碾,细细地抚品读。你双脚离地,完全靠他手臂的力量支撑着,双手不由自主攀住他的肩膀,任由他的气息将自己包裹吞噬。

卢斯一路向吻去,齿依恋地轻轻啃啮你耳后的肌肤,因多年习武而粝的双手在你颈背间温柔地游走着。在他的轻抚,你像一只舒意的猫咪一样微眯起有一前所未有的原始望开始悸动。你浑渐渐到一阵阵燥,只希望他能帮帮自己,却又不知要他如何才好。在这难耐的舒适中,一声半是恳求半是满足的喟叹轻溢而

卢斯从你颈间抬起里满是温柔的询问,“宝贝,可以吗?”

你垂,适才如梦如幻的烈焰稍稍退去,脑中逐渐清醒。

“不……不净……”

最后一词还未说完,你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自己已被压在了床上。卢斯捧着你的脸颊,指腹的薄茧轻轻划过你的角、鬓发、,眸中的疼惜几乎要随着烈的愫漫溢而

“记住,决定一个人是否净的,是他的心。”

乎乎的泪眶,淌满了脸颊。他拂去你的泪,声音虽轻,却低沉沙哑,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动。

“宝贝,我……我你。我……”

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哽咽得无法开,只能俯,将千言万语化作了一个炙的吻,覆上了你的。这吻不同以往,在销魂蚀骨里带着份庄重圣洁,像是要把什么重要的誓约烙刻在你上一般,又好像要牢牢记住你的廓。

的疼痛很快就化解了。你仍旧低低噎,角仍旧分生理泪,但而来,那是一你从未验过的快乐。你的泣声似乎让他更加失控,甚至忘记了怜香惜玉。潺潺的侵者的轨迹,每一次攻都不留任何余地。很快,你整个人好像化作一滩,任由波浪拍打的大海中,随波逐。你觉有什么东西在酝酿,并且越来越烈,像空气飞快地气球那样,迅速膨胀起来。

就要到了。

在一片狂风骤雨之中,只有这个念最为清晰。虽然你也不很清楚目的地是哪里。

不过,要到了,就快要到了。

到他抱住了自己,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令人心安,支撑着你摇摇坠的,他上那熟悉的麝香气息弥漫在温的柔间,争先恐后地鼻腔,让满溢而的幸福瞬间爆发,冲破了胀满的气球。

“啊……嗯!”

一阵激灵,自脚尖涌向脑门的迫使你仰一声,你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抛上了云端,然后化作烟火绽放开来,千万只蝴蝶在海中飞舞,前一片天堂般的光辉灿烂。

也许只过了几秒,也许过了一个世纪,你终于在从空中慢慢跌落,重新卢斯落在你上的火的吻。意迷之际,真心话脱

“我……我你。”

这句话说得很轻,又伴着破碎的息声,但你知他听见了,因为你立刻觉得你们合二为一之又胀满了一些。上人的闷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频繁,忽然,他将你抱得更到最时止住了动作,声音低沉哑涩,缠绵至极,破碎混的话语一次透了丝丝戾气。

“宝宝……你是我的,知不知?一辈都是……到死都是。”

浪冲击着你的心,得你又一阵激灵,又重新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你窒息般地急着,无数条白芒从脑海里飞掠而过,里有好几条绳索同时被挑断,弱无力地在他怀里。

卢斯轻抚怀里的小人儿,冰肌玉骨都漫染着绯红,红微启,香半吐,潋滟的双眸泛着一层嫣嫣雾气,失神得没有一儿焦距。你这副纤弱无助的媚痴态更让他难以自持,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就被一双大手温柔地转了个,新一的攻城略地就此开始……

直到东方的天空都泛起了银光,你在他怀里啜泣着声求饶,他才心不甘不愿地放过你,就那样,将你罩在怀里,搂着你沉沉睡去。

即便累坏了,法全无,整日里不断提醒自己‘慢慢来,别吓着她’的想法瞬间抛诸脑后。

他的理智溃散在了瞧见她神那一刻,直接上手就去拽她衣带,却把活结拉成了死扣儿,急不可耐间,索一把扯断。

桑轻轻惊呼一声,叫他慢些。他嘴上忙着,只顾得混混应了一声,手上却不停,直接往忙去。窗前兰烬残落,屋孤灯微明,只有桑的肌肤莹白得耀,占了他满满心。她上早冰泉般沁着丝丝凉意,被他火焰似的浪一撩,更让他初醒的意识确认了她的存在。他在她腰间找到了那把她随携带的匕首挂里却是空空如也,匕首连鞘都不见了。桑只来得及抱怨一句,“你家公主小偏要拿去玩儿……”,就又被一个个吻堵住了余的话。她的曲线像他记忆里那样圆,一凝脂如旧时温凉,一切都因熟悉而那么可亲,却又因久别分离而愈发神秘勾人,就连她那一声难以压抑的痛哼都像在勾引着他向前发、攻城略地,一去收复失地、一样样再次烙印自己的徽记。

桑连声呜咽,卢斯在一个个吻中糊地着歉,动作却丝毫不缓。桑觉得疼,但却丝毫没有抗拒的心思,只是抱住男人,偏着方便他在她中采撷香津。多少次,她望着天边的月亮想起他,忧心他是否在战场上受伤了,是否在朝堂上遇到了麻烦,是否边有个知冷饥饱的贴心人,每想到这儿,心里又酸楚,又惦念女儿,即便当初是自己必须得走,心底里又难免埋怨丈夫。

如今他真的在自己边,女儿健健康康、活蹦,适才还缠着她讲故事,理直气壮地说“爹爹每晚上都要讲故事的,我可算过,妈妈你一共欠我两千一百九十二个故事”,那蛮的模样让她哭笑不得,又担忧艾莉亚有被溺坏的迹象——这些,胜过了世间所有的甜言语,连同他因念着她的苦难而解放的那些人民、归还的那些自由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桑的心,既让她心里踏实,又让她难过得想哭。

她的手抚摸在他脊背上。他这些年消瘦了不少。释惹怒了多少权贵?抵御外敌耗费了多少心力?他又要一个人拉扯女儿。天知这些年他受了多少罪……

于是,即便他执拗地吻着她,不肯放松的双手近乎暴地动作、过于匆忙地占有,似乎要将她溶他的骨血、灵魂中一样,她都随着他、依着他,温柔地包容着他的每一步,疼惜怜地轻抚他的那些新旧伤疤。她知,今晚所有的急躁、暴、蛮横都是因为太多年、常常显得了无尽的等候,都是因为无数个孤寂冰冷的漫漫夜里,无数次的辗转反侧、耿耿难眠。

此时万籁俱寂,只有两个人的呼声。窗外一片漆黑,屋红烛光,像是不可摧的屏障,抵住了外面一切的黑暗和险恶,容他们暂且躲在里面,互诉衷、再誓前盟。

他撑着侧卧在她边,暗哑着声音问:“宝贝,这些年到底想过我没有?”

那兴师问罪语调听来像是怨妇,从一个大男人中说,以至于有些好笑。但卢斯梢压得很低,漆的瞳沁着层薄光,湛蓝的眸望来漉漉的,脸颊冷峻的线条也异乎寻常的柔,反倒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少年。

桑微微挪动,双手攀上他的脖颈,里潋滟着温柔的笑意,:“想啊,只要醒着,没一刻不想的。”

他佯装生气,:“那睡着了呢?睡着就不想了?”

桑不惯说话,一被问住了,转着睛灵机一动,:“嗯……想呀!我每天晚上梦见你好几回,都不知你因为什么事那么想我。”

桑家乡的说法,若张三晚上梦见李四,反倒是因为李四在思念张三。姑娘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卢斯这许多年来那些枕冷衾寒、思念难捱的夜晚。他叹了气,把她揽怀里拥着,留恋地挲她的发,幽幽:“你当年为了天的军民离开我……我总怕你……你在意他们,到来……多过在意……”

那个“我”字终究没说,桑却听得明白。她缓缓推开一卢斯,支颐于枕,另一手温存地抚摸他的鬓角。那里原本乌黑,但因多年的忧劳,已经早生了几许华丝。桑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

卢斯,我们一个人,的总归是他人格里的某些品质。你说是不是?”

她丈夫想了想,里渐渐浮个笑,然后嗯了一声,:“确实。比如说吧,我你,因为你正直、聪慧、勇敢、,我喜你沉思哲理的学者模样,就像现在。这一上,你从没变过。”

边的笑意了几分,:“那再比如,我你,因为你仁慈、包容、宽厚、善良——”,她一顿,里的笑浅了些,“——但卢斯,这些恰恰也是天的军民最需要的品质。我不能因为我自己对你的,而罔顾千千万万人对你更迫切的需要。如果我是那样的一个人的话,你也不会我了,是不是?”

卢斯默了一瞬,垂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拥有这些品质了呢,桑?如果我变了呢?”

桑枕在卢斯肩,正好瞅见他左旧疤,就在心脏上方三寸的地方。那是一个承诺,是卢斯曾经对仁政、自由许的承诺。屠龙者的故事她见过太多。她知,至无上的极权是会腐败人心的,如果权力导致腐败,那么绝对的权力就会导致绝对的腐败。那一声声拜的“明君”“圣主”、那一首首歌功颂德的礼赞颂歌,亿万人的俯首帖耳、千万遍的山呼万岁……即便再谦逊的人,也难免会被之冲昏脑,难免真的觉得自己人一等,时间一久,也就难免会视旁人为蝼蚁草芥。

但桑还是摇了摇,从卢斯怀里撑起来,直直望着他的睛。

“不会的。最适合掌握权力的人,总是那些压儿不想去拥有权力的人,因为他们渴望的不是去统治,而是一些比统治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每一个人、每一个个,以及他们的权利和幸福。”

里充满了对他的信任。卢斯心里五味杂陈,避开她灼灼的目光,轻声认真:“我希望你是对的,我的天使。”

桑又心疼,忍不住用拇指描摹卢斯的眉、轻轻挲他的鬓发。她对着这无解的问题,确实不知该如何劝,过了良久才稳住声音,开时语调格外温和舒缓,“咱们不说那些远的啦。这些年,日很辛苦吧?”

他于是向她慢慢讲述这几年的经历。对于所有的艰难苦痛,他都轻描淡写,尽量不提战场朝堂上的那些凶险,所有话都绕着女儿,三句不离一个“艾莉亚”,说女儿有多聪颖慧,听话懂事。桑却听得心里酸苦,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他膛上那一狰狞的新旧疤痕。他到底对她隐瞒了多少?战场的凶恶且不说,拉扯一个婴儿的艰难她怎会不知?今日听艾莉亚的话,卢斯是个事必躬亲的父亲,生怕里的人照顾不周全。但再健的孩也会生病,单亲的父母却休息不得。再说,艾莉亚只怕也不似卢斯说的那般好养活。他那样疼,却时时得面对朝堂的险恶,孩又是肋,又要为孩担惊受怕,本就艰险的政斗就更凶险了。

桑心里难过,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嘴边,全都化成了噎和泪,抱住卢斯,不停地哭泣。她可以为了自己、为了千千万万比她更弱的弱者,但在边却难免想痛痛快快弱到底。卢斯把桑搂住,轻轻顺着她的秀发,眶也了。等她哭声缓来,他吻了吻她面庞,:“宝宝,你要是真心疼我,就一辈在我边,好不好?我们择个吉日,再风风光光办一场大典。”

桑知卢斯的担心,他被以前的事吓怕了,总是害怕她要走。她止住了泪,拥住他让他安心,个俏的笑,“那可说好了,你欠我个风光大典哟。”

两人夜半私语,推心置腹,说到月亮升。桑毕竟记挂着女儿独睡,起到窗边,拿起烛台就要去隔看孩,哪料卢斯人,先发制人地把她从背后箍住,的呼洒在她耳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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