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微微掀动，外的风似乎正试探着屋的温度。

狭小的空间里，所有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凌音在厨房收拾碗筷的轻响，林江整理果时袋发的窸窣，以及林静雅靠在床边，目光锁在襁褓中的弟弟时那几不可闻的浅浅呼。

林墨轩沉睡着，小小的蜷缩在棉被里，额微微沁着一层细汗。月光从窗外倾泻而，正好落在他脸上。

林静雅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冰凉而柔，就似一枚还未化开的雪团。

“妈妈，弟弟怎么一直睡觉啊？他不会累吗？”林静雅抬，眨着睛问。

凌音正从厨房走来，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气的汤。她闻言笑了，目光柔和地落在女儿的上：“小婴儿都这样，他们要，睡得越多得越快。”

“那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林静雅有些困惑地看着弟弟，不太明白这个乎乎的小家伙为什么没有别的小朋友那么好玩。

“很快，他会慢慢大，然后越来越闹腾。”凌音俯摸了摸女儿的，“到时候你可别嫌烦。”

林静雅皱了皱眉，声音低了几分：“可是，他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好的，像——像月亮。”

昏黄的日光灯微微闪烁，发疲惫的亮光，将狭小的空间勾勒得更显局促。林静雅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小木凳上，双手轻轻着裙摆的边缘，目光不经意地落向不远的沙发。

母亲弯腰抱着襁褓中的林墨轩，细声哄，神柔和得像三月化开的冰雪；而父亲则站在一旁，偶尔伸手整理婴儿毯的边角。

这画面静谧得几近温馨，唯有林静雅看着它时，却泛起不易察觉的酸涩。

“静雅，快帮忙把弟弟的瓶拿来。”凌音抬起，朝她温声叮嘱。

林静雅应了一声，慢慢地从椅上起，走到餐桌旁，拿起瓶时，手指到玻璃表面的冰冷，心里也涌上一难言的寒意。瓶还未温，母亲的目光却已经追随着弟弟，再没有多余的余光落到自己上。

她转过，将瓶递给母亲，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母亲眉间的倦意在这一刻似乎被温柔掩盖，父亲的手指轻轻碰弟弟的掌心，角不自觉地带上浅笑。

这笑容，林静雅许久未见。

“妈妈……”她轻轻唤了一声，“弟弟是不是比我更重要？”

凌音抬起，有些诧异地看向她，随后将瓶放到一旁，腾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发：“傻孩，怎么会呢？你是，妈妈当然也你。”

“可是……”林静雅的声音更轻了些，目光不敢与母亲对视，“你们每天都陪着弟弟，他哭了，你们哄，我想让你陪我画画，你说没时间……”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母亲轻轻拉怀里，温的手掌在背后安抚着：“墨轩还小，需要更多的照顾。静雅乖一，等他大了，妈妈一定多陪你，好不好？”

怀抱是温的，语气是真诚的，可林静雅却从未觉得自己与这份温之间隔得如此远。

夜了，租屋陷一片静寂，唯有墙上的钟表发规律的“滴答”声。林静雅蜷缩在床上，侧望向不远的婴儿床，透过微弱的月光，看见林墨轩安静地睡着，小小的脸被毯裹得只剩一截，柔的廓。

她突然觉得，他像一小月亮，散发着微弱却惹人怜惜的光，成为了这屋里的中心。她的目光在他上停留了许久，随后又默默移开，翻了个，将自己埋被窝里。

……

“静雅，妈妈和爸爸要去上班，你在家乖一，看好弟弟。”

厨房传来锅碗碰撞的细碎声，客厅里，林江正整理着公文包，时不时抬看一时钟。凌音一边拎着手袋，一边回叮嘱：

林静雅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只小熊娃娃，了，目光却落在婴儿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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