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微歪着，抵着玻璃车窗。

车窗上能映他稀薄的影，看起来很茫然，不知如何是好，笨笨的。

白皎和反光中的自己对视着，心里想的却是白初贺。

他今天为什么没来学校，为什么会现在市郊的地公园，而且看起来还是在打架。

白皎满腹疑惑，但宋一青那句“不想跟你说”像一无形的垒，生生让他憋住了这些问题。

白初贺就坐在后排，也不远，旁也有空着的位置，但白皎不确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因此不敢坐在他旁。

其实两个人也就是走几步的距离而已，但真正的距离是这十几年的差错，遥不可及。

玻璃窗上的反光让白皎想起之前注视着自己的白初贺。

白初贺里的他要清晰得多，不像玻璃窗上，稀薄、雾蒙蒙的，和太多别的景重迭在一起，很难分分辨清晰。

宋一青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似乎是求成功，和英语课代表挥手说了拜拜。

白皎小小地呼了气，的汽立刻笼罩在玻璃上，晦涩不清的画面隐匿于汽之。

他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伸手用袖去玻璃。

汽被开的瞬间，他旁边的位置一沉。

白皎盯着那一小块澄净的玻璃，有回不过神。

白初贺那张俊但疏离十足的脸现在反光上，就在他的影旁，双透过玻璃上层层迭迭的光影，准地定在了白皎的双上。

“这儿有人吗？”是白初贺的声音。

白皎猛然回神，意识转，白初贺的模样清晰地现于前。

白初贺没等白皎回答，一隻手调整了椅背。

白皎慢慢笑了起来，脸颊上浮起熟悉的小小的酒窝，“没人呀，你坐。”

许安然领回剩的学生，完到，大车开始往回行驶。

倒影中的白皎似乎更清晰了些，细碎光淌睛里，是一双很明亮清澈的睛。

白初贺调整完椅背后没再说话，整个人很随意地靠在座椅，双迭，手又摸了手机，摁摁。

白皎想起白初贺之前坐在后排的时候也在看手机，似乎在忙什么事。

他没有偷看的习惯，但白初贺看手机的姿势很自然，似乎没有特别要隐藏起来的样，白皎偷瞄白初贺的时候不小心瞟到一。

他晃看到“上门街”三个字后就立刻自觉挪开了睛。

一阵无声沉默，只有白初贺时不时敲击手机屏幕的声音，落在白皎的耳朵里，比周围其他学生聊天的声音清晰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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