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是个班换生，卡维亚则是二年级的首席，虽然都不是今年的新生，但依然有参加的资格，“晚会什么时候开始？”他问。

“别着急呀，这场舞会一直会持续到第二天黎明，哦，虽然现在不会有太升落，”卡维亚笑了笑，抬起指尖夹着的纸质邀请函，略一示意，这小小的纸张黑底金，正式，是学院特意发给他们作为纪念的，“那走吧，我们去。”

他们的终端光芒一闪，中控智脑识别了份，自动放行，巍峨的堡垒像位神，将他们吞中。

沿着漫的通，穆夏终于大厅，这里灯光幽明，酝酿黑夜的氛围，照影影绰绰，和外面明亮盛大的天与海相比，完全是不同的。

卡维亚指了指远桌上丰盛的各，笑着，“你饿了吗，离正式开始还有一会，要不要一块先去吃东西？”

穆夏没拒绝，不过刚端着盘来到桌边，迎面走来一个向他们打招呼的新生，“学们好。”对方微笑着，一金发在烛火般的光线朦胧地发光，一双蓝瞳里神光四，从上到都在自信地闪耀，“我叫以赛亚，是今年的新生，冒昧来认识一你们，可以吗？”

穆夏和卡维亚对视了一，“你好，”他们同时说。

以赛亚的笑容更璀璨了一些，“穆夏前辈，最近你在星网上可太名了，看到你真的现在这里，我忍不住来向你问好，希望没打扰到你们。”

穆夏只是摇摇，对面的新生又继续，“虽然已经迟了，但还是恭喜前辈成功晋级啊。”他笑眯眯地向穆夏举杯，将杯中的饮尽。

“谢谢，”穆夏看着他，平静地，“不过都灵这么大，还有其他很多优秀的学生。”早在对方现的瞬间，他就知到了他的神等级，对面这位新生，也是一位冕。想必他大概会成为一年级的首席吧，穆夏想。

卡维亚也温和地笑，“学弟应该就是最近盛传的那位天才？天生的s级，真是叫我羡慕。”

以赛亚得意地挑了挑眉，看了穆夏一，抑制过了的语气还是显得有些骄傲，“原来学们也听说过我。”

穆夏看了看边的同伴，卡维亚心神领会，笑，“以赛亚冕，我们先去一边休息了，现场还有其他更值得你结认识的朋友，我们先失陪一会。”

看以赛亚的表，明显被捧得很舒服，坐在沙发里望着他转离去的背影，卡维亚松了气，向穆夏打趣，“名了可真是麻烦，他明显就是冲你来的。”顿了顿他又笑问，“被迎示威，觉如何？”

穆夏淡淡地，“没什么觉，一个骄傲的小鬼而已，他的城府还太浅了，在想什么，一就能看穿。”

卡维亚赞同地，“确实很幼稚，不过有他在，待会估计会有好戏看。”卡维亚还在兴致地和穆夏说着学院里各趣闻八卦，但穆夏摸着杯沿，似乎不在状态，不太接话茬，他只好叹气，主动问，“怎么啦？一来你就有些心神不宁。”

穆夏沉默了一会，还是，“我收到了一则见面通知，就在今天晚上，地可以由我选择，我挑了这里。”

卡维亚费解，“在联谊舞会见面？这里？他也是都灵的学生？谁呀？”

穆夏不想多谈，“只是时间正好撞上了而已，我不了解他，也不认识他。”

卡维亚更迷惑了，“既然不认识，你为什么还要同意见他？”他开了个玩笑，“你难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你有权拒绝一切。”

穆夏一气，“这是法律规定的义务，前天雄虫权益委员会给我发的通知，如果我不同意，后续类似的任务会更多，而只要我答应，今年的目标就算完成。”

卡维亚神波动了几分，他明悟了什么，忽然周气压变得低沉，“你刚刚说，要安稳一年？”

“是，只要我同意这次临时匹安抚，今年的任务就结束。”

卡维亚握杯的手突然更加用力，他盯着穆夏，穆夏也看向他泛白的指节，他曲起手指，轻轻一叩卡维亚透明的酒杯，叮地一声轻响，空灵清越，“小心，可别碎了。”穆夏提醒，声音冷淡。

卡维亚像是被突然从梦中唤醒，他一恢复了惯常的表，温和地笑，“既然您已经决定了，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穆夏无动于衷地转过神，学院层已纷纷现，开始致辞，在喧嚣的宁静中，他平淡地，“因为你问了我，所以我没有骗你。”

卡维亚叹了气，苦笑一声，“你还是不告诉我比较好，”他停了几秒，低声，“现在只要一想到你要和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家伙亲密接，我就气得心绞。”

穆夏转过脸来凝视他，看到卡维亚素来柔和的蓝眸现在笼罩了一层伤和温柔的怨怼，他们对视着，一时都没说话，卡维亚很快又调整好了表，如常地笑，“我多说了，你当没听见吧。”

“失陪一会儿。”穆夏坐在原地，看着卡维亚端着酒杯熟稔地开始找同级朋友们聊天，领导的致辞已经结束，各方的声息闹地从角落里弥漫上来，他的影很快混迹消失了，汇难分，穆夏也没有刻意去寻找，他低，打开终端查看消息。

卡维亚如鱼得般地游走着，寒暄的间隙他回看，这个角度只看到穆夏侧坐在卡座中的淡淡影，他脸上勾起笑，掩盖住底的失落，继续转和朋友们谈。

这时掌声响起，几乎要掀上屋，新生们呼着喊，“以赛亚！以赛亚！”他们围成一个小圈，金发的以赛亚站在中心，抬自然地张开双手，享受周的簇拥，一条的绶带披上他的肩膀，他走上台，“现在宣布，一年级的首席是，以赛亚冕！”

“首席！首席！首席！”这是新生的主场，穆夏被他们的喊声搅得烦躁，抬看过来，却接收到以赛亚远望过来得意的目光，他无语地收回视线，学院领导又开始激澎湃地发言，“今年，我们都灵军学院荣幸地同时拥有了三位正在就读的冕，让我们认识一他们！”

“第一位，以赛亚冕！一年级！”聚光灯大的光环投，以赛亚站在灼目的光辉正中，这他真的在发光，一阵阵尖叫声在全场此起彼伏传来。

穆夏心知不妙，刚站起，他所在的角落卡座里居然也投了大的光束，把他从到脚地笼罩住，穆夏像是被关玻璃罩的蝴蝶标本，脚步一定格住了，他脆站定，转抬迎面看向疯狂的群。

“第二位，穆夏冕！二年级！”一阵更烈的呼与尖叫响起，穆夏被吵的疼，他微微皱眉，然后很快调整好表，向周围略一致意，招来更激烈的反响。

刚来都灵，这几天除了上课，他居简，虽然时不时会被学生或老师认，但都没有直接暴在聚光灯麻烦，这些在冰天雪地里平日表冷淡严肃的师生们现在都疯了一样，穆夏对这些以赛亚向往的追捧实在喜不起来，若非参与联会和课程学分挂钩，不来算旷课，他绝对会放弃参加。

“第三位，安德烈亚冕！四年级！”趁着群注意力稍稍转移的片刻，穆夏挪动步伐，想要走开，他还在思考刚刚终端上看到智脑代为传递的信息，那位约见他的叶斯卡尼将军表示，他会上现，以一“他将无法忘怀的场方式”，确保他一定会立刻认来他。

想起对方给自己的照片，照片里那家伙光膀披着衬衫，嘴里叼一香烟，曙光里坐在天台，烟雾氤氲袅袅间，有散漫的，再结合那张帅脸，比起星际战场上拼杀的将军，他更像是个模特或者明星，气质和职业反差极大。

天空忽然起了雨，穆夏抬起，无数面从屋飘落而，假面舞会正式开始，他随手接住一张极简黑白的，扣在脸上，低调地继续等待那所谓“无法忘怀的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