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奇怪。小时候我讨厌过他，打过架，虽然主要我单方面打他。他手贱，因为我发现他在和我打羽球的时候偷偷用evol控制球落地的地方，把我当小狗一样满场溜。我发现之后丢拍扑过去在他手上咬了一，回去跟告状，他还好意思站在旁边笑。青期的时候我嫌他有烦，自我意识速成的阶段就这样，对异亲属公开场合现在自己边有无法形容的尴尬，即使他从小到大都没让我觉得丢人，个，相众，过了几年开之后综合素质更是在同龄人群一骑绝尘。

再大一我开始嫌他碍事，因为他至少扼杀了我四五段还未成熟的恋关系。教我学习我嫌他话多态度很差，自尊心让不想在他嬉笑脸的时候承认我还没看懂作业怎么写。陪我跑我嫌他跑太快，航空署预备役以大欺小，当素描模特我嫌他表不对，要么动，要么就盯着我看得我浑不自在，怎么都能挑病，除了给我送饭的时候——他饭真的好吃，这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的相总有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不兴，不快乐，但这只是我们人生切片隙里不足万分之一的陪衬。

反正吵完了最后还是要坐在一张桌前面吃饭，他的饭。

这是夏以昼的错，他对我的绪应对机制太过于单一，以至于让我总觉得不论我什么，他都能全盘接受，包括犯错连累他。

他真应该谢我是有良心，会自我反省的好妹妹，毕竟总得有个人替他担心，他这过分宽容的气度，会不会养来一个搞砸了他璀璨光明的大好前程的白狼。

夏以昼当惯了好学生，他肯定不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问我是不是张的语气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好像对他来说，这里和平时家门路过的小卖没什么不同，而他在问我要不要橱窗里摆着的糖。

换个场我会回给他一拳，但是今天我不想他输，嗯了一声之后，很不不愿地了个。

“怕输吗？”

“不怕我输，怕你输。”

“有什么区别。”

“我无所谓输赢，但是你输了我会很不兴。”

“对我有信心，就像我对你有信心一样。”

“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过信心。”每次回来看见我的表都像是我死了又回来了一样，很难理解这患得患失的人脑里在想什么，可能在学校住宿的时候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脑里已经给我编了几百死法吧。

我听见他在我后笑。

我也要被他气笑了，带了个没参加过比赛的拖油瓶站在半决赛赛场上，在上一局移动靶失利，团队分已经落后一截的况，完全没有任何失败的焦虑。明明这把我再有任何失误，我们俩今晚就得空手而归，“一直都有啊，而且你什么时候看过我输。”

我张到了极就开始冷笑，面肌僵得搐，“估计就是今天。”

“凡事都有第一次，如果是跟你一起输的话听起来也不错。”

“太麻了，哥。”